“接下来?接下来必是祸患连绵。”
郭嘉一声轻叹,京城方向:“陛下有意扶植诸皇子,也似不介意那几位与世阀勾结。这次大秦的夺嫡之争,惨烈怕是不逊于二十年前——”
说完之后,这位又语音一顿道:“国公大人之前不是问我,为何陛下他要以禁军交托?米公公又为何那般嘱咐?”
嬴冲皱了皱眉,其实此事他最近,也已猜到了数分缘由
“陛下他是把我当成防火阀了吧?”
防火阀是墨家制作的一种机关器械,当火焰温度超过一定程度时。防火阀就会落下,隔绝火焰蔓延。
“就是此意!”
郭嘉微微颔首:“涉及到诸皇子,便是陛下那些亲信之人与皇族宗室,也都不太可靠。反倒是国公大人你,有摘星在手,地位超然。日后只需大人您还为他掌控着禁军,那么这朝局就不至于失控。也不会有人敢于冒险,行那大逆不道之事。自然,这只是郭某的猜测而已,真相是否如此,郭某并不能确定。”
“本公也希望是猜错了。”
嬴冲眼神茫然,若他们二人猜测无误,那么天圣帝的目的,就是欲以诸皇子为引,以皇位为饵,使世阀相争。将几位天家血脉,视为棋子。
三十年前皇族内斗,使皇权被削弱到了极点。而今时的天圣帝,又欲以那皇位为赌注,于朝廷为棋盘,请诸世家入局。
嬴冲心情复杂,于公而言,陛下确实不愧是大秦几百年来少有的明君!可于私而言,陛下却真不是一个好父亲。
这场争嫡之局,最后能活下来,安然坐到那宝座上,就只有一人而已。
“如今能下意图的不少,似襄国公与武威郡王,都在谋求超然地位,不欲卷入。可也有更多的世阀,似飞蛾扑火,情愿不情愿的牵扯进去,大人你也是一样。”
郭嘉淡然道:“这是阳谋,哪怕是三王九公与政事堂那几位,也无可奈何。五年前陛下企图清查天下田亩隐户,却因嬴神通大帅战死神鹿原而功亏一篑。这场夺嫡之局,已是他对当朝世阀,最后的反击。这非是他心狠手辣,而是不得不如此。”
那位天圣帝若再不做反抗,那么最多几十年后,这大秦的帝王,就将彻底论为世家的提线木偶。
嬴冲苦笑,然后不自已的就想起了儿时好友嬴仇万,那个家伙,不知最后下场会如何?
大秦的政争,原本还算温和。可自从几十年前,先皇十余位皇子死了大半,从此朝廷风气就变了味道。
他又想起了石碑中的预言——元佑三年四月十五日,雨!左相李斯诬我谋反,帝信其言,聚天位强者八十一人布伏于皇宫。
“能够掌控禁军,这对国公大人而言,确有不小的好处,可也同样会埋藏隐患。”
郭嘉继续沉吟着道:“之后十几年中,估计那几位皇子无论做何事,都需眼色,仰安国府鼻息。可一旦新君继位,那么大人你必遭猜忌,甚至会有性命之忧。所以郭某劝国公,日后还是远离朝堂为佳,经营边军府军才是上善。”
还有一句,他却没说出来。若然这位国公日后欲凭禁军代秦而立,这真是再方便不过了。
果不愧是妖龙命格么?当世百余条龙气,果然都各有其际遇,有着争夺祖龙的机会。
嬴冲想了片刻,却还是摇了摇头:“郭先生所说是金玉良言,可嬴冲办不到。”
天圣帝对世阀用的是阳谋,对他嬴冲也是如此。他现在手中的筹码太少,还远不足以对抗那些仇家。
而禁军六部,无疑是大秦这张棋盘之上,最重要的棋子之一。自己如能掌控,必定可在朝中自成一派,再增他几分复仇把握,
所以天圣帝给的机会,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灭门之局要避免,可却需在他了结夙愿之后,再说其他。
且哪怕只是为天圣帝的信任,也也定不能使其失望。
而也就在这一刻,嬴冲心中突生警兆。
“小心!”
随着这声大喝,前面的嬴完我一个闪身,来到了嬴冲穿前,随后一声巨大的金铁交轰之声。
嬴冲侧头去正可见一杆巨大的铁矛,正往下栽落着。而远处三千丈外,有个人魁梧异常的人影正立在一匹翼龙驹上,朝着这边马车的方向狞笑,杀意沛然。
“嬴唯我?”
嬴冲的面色,也顿时一变。心想这家伙,终于追上来了么?这一记铁矛,是在向他打招呼?
只是须臾之后,那远处的一人一驹,就又消失在云层之中,不知去向。而嬴完我也同样卸下了他的墨甲,然后就己的手,皱眉不语。
嬴冲同样心惊,嬴完我右手的虎口处,现出了一抹殷红色。
不过这结果倒不出人意料,那嬴唯我不但修为实力超出嬴完我一阶,便连墨甲,也是武阳嬴氏为其量身打造的乾元神甲。
相较而言,嬴完我的地元神甲‘龙嘲’,就显得有些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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