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身华丽整洁的服装,一个一身老旧邋遢的中山装,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搭和天壤之别。
沐曦站的地方离两人最近,而且正好是对着秋山木子的方向,所以她很能清晰的看到,在秋山木子朝着樊秦南走过去的时候,每走一步,她那双浅褐色的眸子里的恨意就会更浓一分。
恨!
没错,就是恨!
她眼里的恨没有丝毫的掩饰,就那样赤luo裸的显露在她那张冷凝的面容上,直到走到樊秦南的面前站定的时候,沐曦可以很是清晰的感觉到她整个人身上的的变化,那是一种极其浓烈的情绪,看似很平静,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相反。
秋山木子和樊秦南之间……有什么故事吗?
两人就这样站在那静静的对望着,彼此眼中的情绪都复杂得仿佛极具了世间最难懂的事,而也正待沐曦想着的时候,只见一旁的樊秦南那垂在身侧的手忽然抬了抬,看那样子,好像是要朝着眼前的女人伸去,但就在和秋山木子的脸颊处在平行的高度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随即只听他那带着一丝哽咽沙哑的嗓音开口,“穆……穆。”
重叠的两个字,却仿佛隔了千年万年的时间,这一声轻轻的呼喊,嗓音带着沙哑,带着艰难,带着复杂,更是带着那沉甸甸的沉重。
而也是这简单的两个字,却是让对面的秋山木子整个身子及不可见的颤了颤。
在他话落的瞬间,她那双褐眸里有着什么一闪而过,但却又快得让人来不及扑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那带着冷然的目光陡然带着强烈的恨意射向樊秦南,清丽的嗓音仿佛裹着冰冻的寒意。
“你没资格这样叫我。”
“我……”
樊秦南被秋山木子这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好像是有千山万宇,但那话却卡在嗓子眼,怎么也发不出,那被发丝隐隐遮住的眼眸里划过晦暗难懂的情绪。
两人之间的情绪让一旁的众人有点云里雾里,但其中却有少数的人眼里划过隐隐的思索。而也就在这时,一旁始终盯着樊秦南的苏易突然开口了:
“哦哦,原来你就是那个让我小姨被赶出苏家的男人啊!哼,怎么,现在我小姨不在了,你还惦记着我们苏家的东西呢!”
他的话落,人群中也陡然想起一声惊呼,“我想起来了,她是当年和樊秦南大师名声几乎齐名的那个小师妹,好像叫什么来着……”
这说话之人是个年纪稍长的人,当时可是见证过樊秦南大师和这个小师妹风头正盛的时候。
这一嚷不打紧,经他这一提醒,在场的人就算不知道的,但却也听过家里的人说过,也皆都隐隐明白了过来,转而再看着秋山木子和樊秦南的目光却比刚才不同了。
因为就在当年,樊秦南大师和这个小师妹,还有当年苏家的二小姐苏沫,三人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而在大学期间,樊秦南和这个小师妹同时也是竞争激烈的对手,但却丝毫不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
而也就大学短短三年的时间不到,三人的名声却已经轰动了整个A市,尤其是樊秦南,那时候学校的老师对他的形容则是:天才二字对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不够的称呼。
但也就大学还没毕业,几人都同时在很有名的一家央企里面实习,一切都很是顺利,再外人的眼中,这三人要是毕业了,那前途一定时不可限量的,因为在那时,就已经有好多外国的企业来招揽。
但却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后来发生了那样的意外,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苏沫突然去世,死因不明,而紧接着,那时候的秋山木子也消失不见,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之后,樊秦南便整个人都变了,从以前的开朗上进的天才变得暴躁无常,无所事事,最爱的珠宝鉴定也荒废,最后大学都没有读完便自动休学了,之后便整天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没人知道他干了些甚么,做了些甚么,总之后来他再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时,那时候的他已经有了一个一岁多的女儿。
谁都不知道这个女儿的母亲是谁,而樊秦南从这之后便再也没有碰珠宝这一块,不管任何人请他都没用,他对外宣称,他以后只会把自己全部的精力和心力放在自己的女儿身上。
本以为这就是他这一天才最后的结局了,就在众人都在替他惋惜的时候,警局内却突然传来他那已经三岁的女儿突然失踪了,警察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最后被判定或许是人贩子拐跑了,或者是已经发生什么意外了。
而也就在这消息发布不久,他整个人便彻底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消失在了A市,而这一消失就是十几年,仿若人间蒸发。
“小师妹!”
在听到人群中那一声惊呼时,车内的容肆瞳孔猛的一缩,那放在身旁座椅上的五指倏然手紧,漆黑的瞳孔里闪过犀利的冷芒。
“四爷,有什么问题吗?”一旁的屈原见到容肆这样子,不由疑惑的问。
容肆没有说话,一双黑眸死死的盯着秋山木子的方向,那漆黑的眸底深处,有着什么风暴在隐隐的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