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冥静静的望着道琰，看似平静，实则非常紧张……好吧，其实也不算太紧张。

他已经把所有秘密全都告诉了道琰，甚至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

在这种情况下，道琰答应，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答应……那就只能说声抱歉了，明年的今日，很可能就是道琰的忌日。

好在等待的时间并不算太漫长，很快，道琰便点头道：“我同意。”

苍冥笑了，同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道琰兄果然是聪明人，相信老夫，未来的你，一定会为今天的选择感到庆幸的。”

“但愿吧。”

道琰笑了笑，意味深长道：“其实我并无第二个选择对吗？刚刚我要是拒绝了你，估计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吧？”

苍冥双目一凝，旋又露出笑容，“道友说笑了。”

“也许吧。”

道琰也在笑，笑得有些无奈，也有些苦涩，半晌，才幽幽道：“那事成之后……”

苍冥大手一挥，一脸正色道：“老夫以大道立誓，一旦道琰兄完成了老夫所托之事，老夫必亲自出手助其解除所受一切之禁制。”

道琰浑身一震，凝目看向苍冥，片刻后，叹息道：“老东西，希望你不会食言。”

苍冥淡笑道：“决不食言。”

“既如此，那我现在就去了。”

道琰倒是干脆，得了苍冥的保证后，转身就走。

不过他刚走出没两步，又蓦然回眸，似笑非笑道：“老东西，能够说说，当年你到底是如何流落到诸天万界来的吗？”

“嗯？”

苍冥皱眉，却是笑而不语。

道琰有些烦躁道：“怎么？不能说吗？”

苍冥轻笑道：“也不是不能说，而是有的东西，道友知道太多，对你未必有好处。”

“少特么给我来这套！”

道琰冷哼道：“装神弄鬼，故作高深，老东西，你以为你摆出这副面孔，就能唬得了老夫吗？”

苍冥沉默，依旧笑而不语。

道琰有些头痛，想了想又道：“行了，不说就不说，老夫还不想听呢，最后一个问题，老东西你觉得，这诸天万界，还有没有和你一样的老怪物也从‘上面’跑下来了？”

“嗯……”

“别嗯，老子现在一听到你‘嗯’就烦，很简单的道理，既然当年连你这样的废物都能从‘上面’偷渡下来，那为何就不能出现更多比你更天才更强大之人也从上面跑下来？”

“这……”

苍冥陡然看向道琰，良久，一声轻笑，淡淡道：“应该不可能。”

“为何？”

“理由！”

苍冥笑道：“凡事总该有个理由吧？就好比道琰兄你，会没事跑到那些规则薄弱，灵气匮乏的小宇宙小位面去吗？”

道琰点头道：“别说，老夫还真的曾经设想过，在诸天万界，老夫顶多算是芸芸众生的一员，可若是去了那些小界小天域，老夫却是当仁不让的皇，是一域之主宰，这样的事情，老东西你难道不觉得很有趣吗？

更何况，按照你之前的说法，当年诸天万界可是有不少人族和万族的巅峰强者离开了。

这一转眼已经过去那么久，当年离开的那批人，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想着回来看看的吗？”

苍冥无语。

神特么的一域之主宰。

道琰这话乍听有理，可细想之下，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就好比一个人在文明世界生活得好好的，也习惯了文明世界的一切规则和秩序，可突然有一天，却让那人去一个茹毛饮血的非洲部落，哪怕是让他去做那个部落的酋长，扪心自问一下，那人会愿意吗？

比喻或许不太恰当，可道理其实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