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低头喝了一口茶水,冬天无论什么都冷却很快,现在入口已经有寒意。
……
看完了纪录片,尉母去午睡了。
她每天都要午睡,不然就会偏头疼,她放着阿庭一个人玩,总归他出不去尉公馆,家里有管家佣人看着,没大碍。
阿庭在客厅画画,可是满脑子都是妈妈,越来越像,越想越想,他要怎么才能见到妈妈呢?
他托着小脸想了很久,忽然记起了什么,连忙爬起来跑回房间,在房间的柜子里翻找,找到一张纸条,这是当初妈妈写给他的电话号码!
他要给妈妈打电话!
他拿着纸条下楼,踮起脚想去拿座机,太矮了拿不到,只好去找管家:“管家伯伯,你帮我打一个电话,可以吗?”
“可以啊,你要打给谁呢?”管家问。
阿庭眼睛圆碌碌地转了一圈:“给小云!小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要叫她来家里玩!”
管家接了他的纸条,看着上面的号码是完全陌生,便信了他:“管家伯伯这就帮你打。”
阿庭抢过话筒贴在耳边,管家笑了笑,帮他按了号码,然后就去忙别的事。
电话响了几声,那边很快接通,他说:“喂!你好!我找妈妈!”
鸢也愣了愣,看了一下号码,还真的是尉公馆的!
“阿庭,是你吗?”
阿庭嘴巴一扁,明明才几天没有见,却好像又过去一个三年,他一开口就哭了:“妈妈!”
鸢也只觉得一颗心都被碾碎了:“阿庭,不哭,不哭,怎么了?爸爸打你了吗?”
阿庭摇头:“没有,阿庭想妈妈,可是爸爸不让阿庭见妈妈,妈妈,阿庭什么时候才能见你啊?你是不是又不要阿庭了?”
鸢也捏紧了手指,忍着情绪决堤,强笑说:“没有,没有不要阿庭,快过年了啊,妈妈想在过年的时候给阿庭一个惊喜,最近是在准备惊喜呢。”
阿庭抽泣着跟她商量:“阿庭可不可以不要惊喜?”他只想要妈妈。
鸢也往后靠在椅背上,眼角滑下一颗泪珠,不知道该怎么应他的话,又对这种无可奈何的状况憎恨不已,听着阿庭的哭泣声,她没办法再忍下去。
她要把阿庭带走。
现在!
马上!
恰在这时,话筒里收进一道声音:“阿庭,要午睡了哦。”
鸢也分辨出来了:“是奶奶吗?”
“嗯。”阿庭抱紧了话筒,怕被谁抢走了似的。
鸢也眼睛转动,一个想法快速形成,她收回身子,低声说:“阿庭,把电话给奶奶,妈妈跟奶奶说几句话,让奶奶带阿庭来见妈妈。”
原本阿庭是不肯放下话筒的,但一听能见她,他马上就答应:“好!”
阿庭将电话给了尉母,尉母莫名,直到鸢也喊出一句:“尉老夫人。”
尉母一怔,才知道是她:“鸢鸢啊,你最近还好吗?”
“除了见不到阿庭,都还好。”鸢也说。
尉母叹气:“阿迟现在有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让阿庭出门,但是鸢鸢,无论如何,你都是阿庭的妈妈,阿迟都是阿庭的爸爸,你们在阿庭的事情上能沟通就尽量沟通,别让孩子看到你们吵架。”
从她这段话里,鸢也判断出尉迟并没有把他们的事情告诉她,她也不知道阿庭现在是被软禁,她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慢声说:“我们没什么事,只是临近新年,人口流动大,为了阿庭的安全才不让他出门。”
“是这样啊。”尉母这就放心了。
鸢也顺势提出:“尉老夫人下午有时间吗?我想和您见一面。”
“这恐怕不行,我要在家里看着阿庭,改天吧。”
“那就把阿庭也带出来吧,虽然外面不安全,但是有您带着,就没什么问题。”鸢也游说着,尉母没有回话,还是想听尉迟的话,不带阿庭出门。
鸢也道:“尉迟说我可以去尉公馆见阿庭,可是我实在不想再进到那里,每次进去,我都会想起当年被软禁的样子。”
她知道尉母对她有愧,就专往尉母的心窝子戳,提起了软禁的事情,直叫她想起当年她抑郁彷徨的样子。
尉母果然就动摇了:“好吧,那你想约在哪里见面?”
鸢也嘴角轻轻弯起:“在小王子餐厅吧,上次想带阿庭去那儿吃饭没去成,我把地址发到您的微信上。”
“好。”尉母应下。
鸢也放下手机,唤了安莎进来:“让比伯带几个人,跟我出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