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没有阿庭的动作快,他已经挂了电话。
尉迟好气又好笑:“我也想跟小十,小十二说说话。”他从来没跟那两个孩子说过话。
鸢也将半湿的毛巾搭在沙发扶手上,无情无义地道:“那是我的双胞胎,干你什么事?不用跟你说话。”
尉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从沙发拽下来,跌到自己身上:“穿上衣服就不认人,早上你的反应可不像是不‘干’我事的样子。”
他一手扶着她的脖子,一手抄着她白皙细长的双腿,让她横躺在自己腿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尤其是好像要把我的头推开,其实把手插入我头发里按住我的时候……”
鸢也鲤鱼打滚式从他身上离开:“我不记得我有什么反应。”
她想跑,没走几步就被尉迟抓住手拉回来,顺势就压在了床上:“忘了?没关系,我帮你回忆。”
“喂!你!”无从反抗,尉迟又把她的手铐起来,这次是铐在床头,鸢也张嘴要骂人,没来得及,出口的调子就变成低喘。
暖气充足的房间,最容易叫人生出眷恋,冬日也有春意。
……
青城这边,阿庭挂了电话,跑去找小十二,原来是她洗澡的小鸭子不见了,阿庭在沙发下找到小鸭子给她,关上浴室的门,转头,发现舅舅站在门口。
陈景衔刚才看到他在打电话,猜得到:“妈妈的电话?”
“嗯嗯,妈妈和爸爸在一起,他们在……”阿庭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想到那个词了,“度蜜月!”
妈妈和爸爸?
鸢也和……尉迟?
陈景衔手捏紧了一下,心头燃起一簇火,不过在孩子面前没说什么,带着阿庭回房睡觉,帮他盖好被子,看着他闭上眼睛才离开。
他知道鸢也去巴黎处理三千万欧元的事情,但没想到她和尉迟在一起。
听阿庭的口吻,他们还相处得很好。
他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打去电话。
铃声响起时,鸢也像遇到了救星,连忙挡住尉迟:“我手机……手机……”
尉迟发泄似的在她锁骨上咬了一口,然后才离开她的身上,但是没有打开她的手铐。
鸢也心想等打开了,她一定要把这破玩意儿丢垃圾桶,伸长手去捡掉在地上的手机。
不看还好,一看鸢也全身汗毛就竖起来了。
无他,她现在衣衫不整,来电的是她大表哥,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偷偷开房被家长抓包的羞耻感,她回头警告:“是我大表哥,你不准胡来!”
尉迟睡衣的纽扣在刚才解了好几颗,露出大片的胸膛,坐在那儿,逆着光,朦朦胧胧,和他平时矜贵端方的模样大相庭径,很好地诠释出“蓝颜祸水”这四个字。
鸢也强行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抿了下唇,滑动接听:“……大表哥。”
陈景衔没有开场白,直接问:“你现在跟尉迟在一起?”
腰上忽然有点痒,是尉迟在抚摸她露出来腰线,鸢也羞恼地抓住他的手,警告地瞪了他一眼——都说别乱来了!
这一眼搭配她绯红的眼角没什么杀伤力,反而有点娇嗔的意思,尉迟就爱她这双含情眼,反抓着她那只手把玩,鸢也分出心神回应她大表哥:“嗯。”
“为什么?”
陈景衔从来不对她动怒,这会儿的声音明显沉了:“你忘了你当年吃过的苦头?忘了莫迁怎么死的?”
这一句,让从昨晚起就晕染在主卧里的暧眛气氛荡然无存。
鸢也指尖的血液好像凝固住,冷得像冰,尉迟抬眸看着她,她抽回了手,将滑落肩头的衣服拉起来,声音也低了些:“大表哥,这件事有点复杂。”
陈景衔不是不讲道理:“你说,我听。”
这要怎么说呢?
鸢也本是想弄清楚来龙去脉再跟他解释,所以上次在青城修好那部手机,她才没有对陈景衔说什么,现在骑虎难下,只能把最根本的猜测说出来:“小表哥可能没有死。”
稳重如陈景衔,乍一听这种话,也很难控制住自己的错愕:“你说什么?”
鸢也如实道:“我没有见过活着的小表哥,但是我找到很多线索都指向他,包括追杀白清卿的幕后主使也可能是他,他这些年可能藏在暗处看着我们。”
凌晨时分的陈家老宅,一个走动的人都没有,安静得能听见秒针的声音,陈景衔索性到游廊下,室外气温低,能让他更加冷静。
“亲眼看着莫迁被炸死的人是你,现在说莫迁没有死的人也是你,鸢也,你别又被尉迟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