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嵩走到窗前,看见一群举着灯笼的衙役走来。
顿时额头渗出冷汗,心惊胆战,若是被抓进大牢坐实了罪行,这辈子也不能科举了。
“严大人,晚生真的没有舞弊,来参加科举前,曾沐身一次,顺道也把儒裳洗了,想必是那时被人偷了去,晚生真的是无罪的呀。”
考试前沐身,希望在科举中得个好兆头。
因为要一连在监舍里呆几天,考试前,考生会沐身一次。
“你回监舍考试吧,刑部还未定罪,等罪名查清了,才会抓你。”
严嵩刚才想了很久,感激道:“入京时,不知大人为何要坑害我,可如今想想,严嵩身上并无可以图谋之处,想必是误会。
晚生方才还以为大人是奸臣,欲要铲除,实在是狼心狗肺,若大人不嫌弃,晚生愿意拜入大人门下,成为严大人的门生!”
说着,双手作揖,朝前方恭敬地行礼。
“本官只收三元及第之人。”
舞弊还没查清,不宜收严嵩为门生,就算没有此事,严成锦也是不会收徒的,严嵩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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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充面色僵硬,天下有多少个三元及第的人?
严嵩面色一阵潮红,面色坚定地朝严成锦微微作揖,迅速回去考试。
两日晃眼过去,弘治十七年的秋闱,考完了。
贡院大门打开,青衣儒裳的考生鱼贯而出,有人喜极而泣,有人在大门前痛哭起来。
京城一片沸腾,消息从贡院传出,有主考官勾结考生。
严成锦顿时变得和程敏政一样有名。
严嵩回到客栈,静静地等朝廷的消息。
……
紫禁城,东暖阁。
弘治皇帝焦急等着秋闱结束。
百官听说今年秋闱,又有人勾结考官,还涉及朝廷四品以上大臣,但陛下还没宣布由谁审理。
熊繍抱着芴牌,站在殿中:“陛下,还请将此案交给刑部审理,将严成锦暂且收入刑部大牢。”
“严卿家呢?”
弘治皇帝回过头,望向牟斌。
牟斌微微抬头,支吾地道:“严成锦说监考太幸苦,要回府休息几日,告假三天。”
弘治皇帝面色僵硬,脸上红白交替,亏朕还担心他两日,寝食难安。
李东阳回到府沐身后,马不停蹄就进宫了。
以为严成锦也会在,这可是舞弊啊,想不到,此子一点也不担心。
“命严成锦进宫,朕现在就要见他。”
熊繍不想此案落入锦衣卫手中,锦衣卫与严成锦交好:“陛下,此案不如由刑部审理?”
“先等严成锦入宫再说。”
……
东城区,严府。
严成锦站在正堂前,下人们把院中种下的萝卜青菜,全都带走,搬回西城区的旧院。
秋闱考完了,这座府邸不如西区舒服,干脆搬回去。
何能跑来,哭哭唧唧地禀报:“少爷,陛下召您进宫。”
“你哭什么?”
不仅是何能,严成锦发现,院里的下人都宛如家中有丧事,眼泪啪嗒落下来。
春晓和千金脸上同样挂着泪痕。
“少爷在贡院出了大事,如今要搬离京城了,小的舍不得……”
“猪一样蠢的东西,是搬回旧院。”
看来满京城都知道自己在贡院的事了啊。
严成锦并不担心,在等方学来禀报,不多时,方学面露难色地走来,愧疚地道:“大人,下官没有查到踪迹。”
查不到踪迹,严成锦就会被收押入狱,查清楚才能放出来。
可此事没有半点头绪,如何能查得清楚?
“严嵩不会穿着这样的衣裳进贡院,他是被人陷害了。”
严成锦头一回碰见这样高段位的选手,做得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