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赔礼(1 / 2)

秦楼春 Loeva 1730 字 2022-09-29

秦含真已经洗漱完毕,换了一身轻薄的家常纱衣罗裙,清清爽爽地坐在房间里,由青杏服侍着,把头发重新梳成简单的两根小辫,预备晚上睡觉时,可以轻松一点。

秦锦华忽然回来,大叫着后日可以去看龙舟,就这么闯进了西厢房。秦含真起初也有些惊喜,跑到外头小厅去迎她,但很快反应过来,这看龙舟的活动估计跟今日的宴席一样,拒绝身上有孝的人参加,她便又兴趣缺缺了。

秦锦华这才醒悟过来,秦含真是不可能跟着她们去看龙舟的。自己平白在她面前提起这事儿,倒叫她难受了。

秦锦华不好意思地说:“三妹妹,对不住,我忘了这一茬。你别生气。虽然后日你不能去看龙舟,但我回来后,会把龙舟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转述给你听的。到那时候,你虽然没有亲见,但也跟见了一样啦。”

秦含真笑了:“这怎么能一样?”她又不是真的没见过赛龙舟,只不过是好奇这古代的龙舟比赛是怎么样的罢了。还有,据秦锦华所说,这龙舟赛是在什刹海那边举行的。她还没见过古代的什刹海呢,跟她在现代去北京旅游时见过的是一样的吗?不能亲自去看一看,实在可惜。不过仔细想想,她只是今明两年不方便去看龙舟赛罢了,平时想去看什刹海,却没什么难的,只要她能说动祖父秦柏和祖母牛氏。

秦锦华却不知道秦含真在想什么,她正懊恼自己一时高兴,就说错了话呢。想了想,她就想到了转移话题的办法:“三妹妹,你可听说大姐姐的事了?她今儿被扣在松风堂,错过了宴席呢。”

秦含真眨了眨眼:“啊?被扣在松风堂?这是怎么回事?我只听说她病了,在松风堂休息,直到宴席结束了才回来。方才还在屋子里哭呢,哭声传到我们院子里都听见了。不过现在好象没再哭了……”

秦锦华摆摆手,神秘兮兮地说:“才不是呢,那只不过是祖母为她寻的借口,是替她遮羞用的!”她正要细说,却听得描夏在门外叫她:“姑娘,洗澡水已经备好了,还是梳洗了再与三姑娘说话吧?”

秦锦华低头看看自己,一身锦衣华裳,头上还戴着不少饰物,既热又沉,顿时把自己的话给忘了,匆匆说:“那我先去梳洗了,再来跟三妹妹细说。”转身就跑了。

秦含真目瞪口呆。世上哪有这样的人?才吊起人的胃口,就丢下人跑了?她好想揍这熊孩子呀!

幸好夏青与莲蕊回来了,给她带来了最新的消息。秦含真把她们的话跟秦锦华的话结合起来分析一下,就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伯祖母许氏还真是个有心人呢。在这种情况下,给志得意满的秦锦仪迎头一击,她一定会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只不过,错过一次宴席,对秦锦仪能有多少震慑作用呢?秦含真对此存疑。

秦锦华大概也惦记着秦含真这边呢,半个时辰后,就梳洗一新,穿着家常衣裳过来了,继续道:“先前大姐姐不是教过你错误的弹琴指法么?当时还叫曾先生看出来了,特地教训过她。原来那时候,祖母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还派人去查过了。你不知道,大姐姐那时候教你琴艺,其实是存了坏心的,要害你呢!”

秦含真早知此事,却故意露出惊讶与不解的表情:“真的吗?是怎么回事?”

秦锦华道:“这都是我母亲悄悄儿告诉我的。她说,大姐姐教的指法,若你照着学了,一旦养成了习惯,将来要改就难了,练琴练得多了,说不定连双手都会被废掉!其实大姐姐以前也这么教过我,只是没有错得象你这么厉害罢了。我那时只觉得有些累,让母亲看见了,她说我一定是学错了,让曾先生私下再教我几回,我才改回去的。那时我还以为是自己笨,没学好,根本没想到是大姐姐在捣鬼。若不是母亲跟我说,我还不敢相信呢!”

秦含真觉得这太夸张了,弹个古琴而已,就算姿势有问题,也不至于随随便便就把手给废了吧?就象是现代社会里那些古琴兴趣班什么的,学琴的小孩子这么多,难道还能保证个个的指法都学正确了?秦锦仪应该确实有歹意,但秦锦华的说法也太过严重了。

不过秦锦华是听姚氏说的,兴许只是姚氏在危言耸听,吓唬女儿呢。

秦含真也没多纠结,只问秦锦华:“大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秦锦华道:“听说是因为你在课业上表现出众,得了曾先生好几次夸奖。大姐姐听了,心里妒忌,担心你将来学得比她好,就显不出她来了。”

秦含真就更不明白了:“我才上学几天呢?就算得了曾先生几句夸奖,也算不了什么。况且大姐姐的课业也不是非常出众吧?她在诗书方面,也就是比咱们多学了两年,知道得多一点而已,其他的,无论是书画还是对对子,她的表现都只是平平,惟有琴课最出色。我是才学琴的人,连一首曲子都没学会,自然不比大姐姐出众。若大姐姐因为我这等三脚猫的功课水平,就起了妒忌之心,那她的心眼儿也太小了吧?与其在我身上冒险,还不如多花点功夫在功课上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秦锦华道,“曾先生以前就说过大姐姐,只在琴课上最用心,诗书上头,也是对诗词更有兴趣,正经四书五经,她就不喜欢了。这可不是正道。我们这样人家的女孩儿,读书是为了明理,学琴棋书画不过是为了陶冶性情,都是小道。大姐姐别的都不上心,只专攻诗词琴艺,那不是本末倒置么?可大姐姐不肯听,只觉得会做诗,琴艺好,才能叫才女。曾先生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由得她去了。可我们家的女孩儿,要才女名声做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