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盾牌,胤禛立刻对着身后的士兵吩咐道:“枪手准备。”
手挥下的同时亦道:“开枪。”
随着枪声的响起站在前面的敌军士兵也一个个的倒下,而所有试图把远处的盾牌拿回来的士兵也一一被胤禛和玉琉以及云一等暗卫开枪打死。
即便前面的士兵全部都被打死,可敌军依旧前赴后继的上前。
看到自己的士兵损失惨重的色/莫勒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冷冷喊道:“加大攻击力度。”话音刚落,所有的枪手和弓箭手全都向清军发起了进攻。
玉琉和胤禛一边躲避一边喊道:“注意隐蔽。”
胤禛看着那边不停歇的攻势皱眉道:“这是想要人海战术把我们给拖死。”
“还是人数太过悬殊了,现在我们只能先把拿着梯子冲到前面的敌军给消灭了,若是不小心让敌军上来把城门打开那就糟了。”玉琉开枪把最前面扛着梯子的士兵射杀之后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我们也有优势,那就是处在高处且有遮蔽物,这样不仅容易攻击而且也容易躲避,至少我们的士兵人数减少得非常缓慢,若是能一直保持这种优势,那我们就能拖久一点。”
她没有说能拖到援兵到来,因为她知道这确实有些困难,而胤禛显然也知道这些,遂只点点头,脸上没有任何欣喜。
清军和敌军就一直这样不间断的互相攻击着,哪怕到了饭点和休息时间也不过是换了一帮人继续对战。
第一天,双方攻势猛烈的胶着,清军没了子弹,敌军也没了子弹。
第二天,清军没了弓箭,而敌军也没了弓箭。
第三天,清军投掷石头、热水等东西阻挠敌军爬上城墙。
第四天,双方进入疲惫期,攻势稍弱,但依旧不停歇。
第五天,双方的死亡人数依旧在加剧,胤禛和色/莫勒达成协议,停战三个时辰,双方军队面对面对战。
三个时辰后,等所有士兵都吃饱喝足之后,胤禛便骑上马出城迎战。
临开城门之前,宜勒图再次跑到胤禛面前道:“王爷,让老臣一同出城迎战吧。”他是大清的将军,岂有自己待在城里避难而让王爷出去迎战的道理。
彭春也在一旁接话道:“王爷,您也让老臣出去吧,老臣虽然年纪不及你等年轻,但还是有一战之力的。”作为一个将军不去迎战却坐在城内苟且偷生,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耻辱,尤其现在是关乎众人生死存活之际。
胤禛严肃的看了他们一眼,认真道:“本王知道两位将军不仅忠于大清且作战经验丰富,但你们是威望极高的大臣也是驻扎在这最久的将军,与这里的百姓相处日久,更易发动人群帮忙,本王希望你们能在这盯着,城内,总该有人驻守的,这个重任非二位莫属,若是我们回不来,希望两位能继续坚守着这座城直到援兵到来。”
宜勒图和彭春凝重的对视一眼,郑重道:“请王爷放心,老臣定不辱使命。”
胤禛对着他们点点头,与玉琉眼神交汇了一瞬,然后把手中的剑举起来,剑尖往上,内力加持后大声道:“今日,我等要与敌军一决死战,这是我们大清的领土,即便战死至最后一个人也绝不放弃,誓死守卫,绝不后退。”最后八个字,胤禛说得缓慢而郑重。
坚定的声音响彻城内外,进入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清军举起手中的武器,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视死如归的坚毅,齐声喊道:“誓死守卫,决不后退。”
“誓死守卫,决不后退。”
“誓死守卫,决不后退。”
“誓死守卫,决不后退。”
“开城门。”胤禛放下剑,双眼目视前方。
城门一开便看到色/莫勒面无表情的坐在马背上。
胤禛和玉琉并排骑马上前,两军对阵,敌军人数明显比清军要多很多,可是他们气势上却一点没输。
胤禛与色/莫勒面对面,两人沉默良久,时间恍惚回到了两人第一次比试赛马的时候。
“这一战,如果我死了,而城门也破了,可否放过城里的百姓。”
色/莫勒挑挑眉梢,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只回了一个字,“好。”只要他们不反抗。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胤禛顿了顿,最终还是把问题问出了口。
“你问。”色/莫勒漫不经心的开口。
“你做这些事难道不怕牵连家里人吗?”
乍然听到这种问题,色/莫勒愣了一下,然后便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莫名的掺杂着一丝畅快,一丝悲凉。
笑声骤然止住,“与我何干。”是啊,与他何干。若是在乎他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甚至事发之后连通知都没有。
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被清朝控制住了吧。
与我何干。这样的答案着实让胤禛意外了一下,可随即又觉得再正常不过,色/莫勒本就是一个冷心冷肺的人。
这样的认知让胤禛为自己的问题感到可笑。
色/莫勒扫了一眼一直默默跟在胤禛身旁的玉琉,低低的说了句:“你终归比我幸运。”
至少还有人愿意与你不离不弃。
色/莫勒与胤禛同时挥手,双方战士拿着武器便朝对方冲去。
胤禛身后的将领也立刻与色/莫勒身后的将领战到了一起。
色/莫勒挥着手中的剑把来到身边的清军全都灭杀掉,而胤禛和玉琉则直接从马上一跃而下,看见敌军士兵便挥着武器上前。
一天一夜过去了,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就连胤禛与玉琉的内力也几近耗光,身上渐渐有了细微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