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一曲塞上秋,可谓是传神之至!”江南云赞叹不已,听着琴声,眼前一幅画卷舒展开来,莽莽大漠,无垠草原,宛如亲临。
萧月生笑吟吟的瞥了她一眼,令她脸上又是一红,娇嗔道:“不就是琴艺么,弟子帮中事务太多,无暇分心罢了!”
萧月生摇头失笑,做讽刺状。
他心中也明白,确实如江南云所说,她琐事太多,除了每天地练功时间,再很难拿出别地时间来练琴,虽然天赋不俗,至今琴艺却差得太远,远远不能与任盈盈相比。
“南云,过了这一段儿,你该静下心来,好好练琴了!”萧月生正色说道。
“师父,弟子一直不明白,为何将琴艺看得这般重?”江南云明眸泛波,笑盈盈问道。
“上一次,不是跟你说过了么?!”萧月生眉头挑了挑。
江南云颇是羞赧的低头:“当时弟子分心了,没有听进去。”
萧月生没好气的横她一眼:“你如今武功差得远,待日后武功进境越深,练功便得靠悟性,琴艺大有助益!”
江南云点头,转开话题:“师父,如今清平帮初步收伏,除了打探消息,还有什么吩咐没?”
“老老实实,束缚他们不得妄动,待过了这一阵子,再说罢。”萧月生摆摆手。
“师父要有什么大动作?!”江南云敏锐之极。听师父语气。顿时精神一振。
萧月生点头一笑:“嗯,我想将阵法撤去。”
江南云一怔,明眸陡亮:“师父是想将辟邪剑谱抛出去?!”
萧月生颌,转身看着小亭外清亮的湖面,长长叹息一声:“一直这般拖着,终非幸事。”
“师父英明!”江南云神色奕奕,玉脸放着光芒,笑道:“辟邪剑谱一出。武林大乱,可有热闹瞧了!”
萧月生横她一眼,也不由一笑,随即又摇头:“武林难免一场厮杀,罪过,罪过……”
江南云紧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师父假慈悲的模样。实在令人忍俊不禁。
她忙说话转移自己地注意:“师父是想让谁得着辟邪剑谱?”
“呵呵……,呵呵……”萧月生但笑不语,满脸神秘。
江南云顿时心生期待,知道再难从他嘴中撬出什么话来,索性不再问,只等着看好戏。
正午洛阳城外
日在中天,炎炎之气笼罩四野,人们却并不缩回帐篷之中,反而站在雾气笼罩地边缘。
阳光强烈。雾气却依旧不散,不停的翻滚,冒着丝丝凉气,站在旁边,丝毫感受不到炎热。
与其闷在帐篷之中。不如站在这边乘凉。又能看热闹,又觉清凉爽快。惬意无比。
人们三三两两的站在阵边,说说笑笑,端得是快活无比。
忽然间,雾气缓缓散去,一座山庄清晰无比地呈现在人们面前,仿佛忽然从地里冒出来一般。
这座山庄虽然简朴,却气势不凡,周围有几株松树与槐树掩映,颇有几分意境。
人们心中惊奇,这难不成又是阵法之效果?
“破阵啦——!”一声惊呼声,将人们自目瞪口呆中惊醒,随即人们大梦初醒,心中没有别的念头,纷纷朝山庄冲了进去。
从高处望去,宛如一群蚂蚁一齐涌入,拼命的冲向山庄的大厅。
“辟邪剑谱”四个字在人们脑海中呈现,宛如魔咒一般,摧着他们拼命的前冲,抢夺辟邪剑谱。
亦有少数头脑清醒之人,没有动弹,只是站在外面,冷静地打量着人们地疯狂。
五岳剑派的人们,皆没有动弹,一是纪律严明,没有掌门地法旨,不敢贸然行事。华山派、恒山派的弟子们聚在一住,当初他们闯阵时,掌门便有严令,闯阵只是为了锻炼心性,而非为了辟邪剑谱。
本门武功已经博大精深,若能练好,已是少见的高手,何须假求于外,抢夺这不知底细的剑谱?!
岳不群与定逸师太皆未在,华山派以令狐冲为,恒山派则以仪和师太为,两派人站在一起,互相议论。
“大师兄,咱们就在这儿站着看么?”岳灵珊歪头问道,她穿着一身淡粉罗衫,秀脸白皙如玉。
“嗯,小师妹,情势不明,咱们不可轻举妄动,林师弟,你去通知师父一声罢。”令狐冲点头,朝林平之吩咐道。
林平之后来又蒙萧月生传了一套步法,玄妙无方,用来赶路,远非寻常气功可比,故令狐冲让他去通知岳不群。
“是,大师兄!”林平之抱拳一拱,回答得干净利落,转身便走。
他身穿一件青衫,与萧月生一般无二地料子,乍看普通,却舒服无比,面如敷粉,唇若涂丹,俊美非凡。
他施展步法,宛如脚不沾地,一阵风般疾奔而去,转眼之间,消失在人们面前。
“林师弟地这套步法,实在慕煞人也!”6大有摇头叹道。
“六猴儿,你没这般好命,羡慕也是白搭!”高明根呵呵笑道。
三师兄梁笑了笑,道:“咱们华山派的轻功也不差,你练功不专心,否则,也不至于如此之差啦!”
“好好,是我不好,成了吧?!”6大有忙举手讨饶,免得犯了众怒,被大伙儿一起批评。
“仪和师姐,咱们该怎么办?”仪清师太转头问仪和。
仪和师太皱着眉头,轻轻一摆手:“咱们走,回去罢!”
“仪和师姐,是要回萧府?!”郑萼惊讶的问,秀眸圆睁,一幅不可思议之色。
“嗯,回萧府!”仪和师太点头,转身便要走。
“师姐且住!”仪清师太忙一抬手,低声道。
“嗯——?”仪和师太停下来,转回身,低声问道:“怎么了,仪清师妹?”
她虽是大师姐,却素来钦服仪清的冷静多智,见她不同意,并未恼怒,而是虚心下问。
仪清师太低声道:“师姐,咱们不能走,该与华山派一起,待师父来了,再行定夺,若是为了躲避麻烦,贸然离开,反而让别人怀疑,是不是咱们得了辟邪剑谱!”
“师妹所言有理!”仪和师太顿时脸色一变,忙不迭的点头。
她虽然没什么急智,却也并非蠢笨之人,得仪清师太一点拨,顿时警醒过来,转头道:“先不忙走,看看再说,……仪琳师妹,你去禀报师父知晓!”
“是,师姐。”仪琳自人群中站出,一身宽大的灰色僧衣,身子越显得玲珑娇小,脸庞白皙,带着莹莹的温润光泽,真似用白玉雕成的一般。
她白玉似的小手合什一礼,转身便走。
知晓事情紧急,需得尽快禀报请示师父,故不再示拙,步履轻盈,轻轻跨出,一步四五丈远,看似悠缓,轻飘飘如踩云端,说不出地飘逸出群,却迅捷无比,几步的功夫,仅是转眼之间,已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如此安排之下,两派弟子皆是静观其变,站在一处,倒也没有旁人敢过来打什么坏主意。
令狐冲见看不到情景,左右顾盼,身形一纵,跃上了不远处一株松树上,站在树顶,身子随着树枝而晃动,看似惊险,稳如泰山。
人们纷纷效尤,没有树枝可上,便踏上了周围密密麻麻的帐篷顶上,搭手于眉上,仔细观瞧。
纵眼望去,山庄内院全都是人,挤得满满当当,宛如庙会一般人头涌涌,一片混乱。
若是少一个人,便少了一个竞争对手,故人们彼此之间,都红了眼,不甚友好,只是未见辟邪剑谱出,敌意隐而未。
“辟邪剑谱在他手上!”忽然传来一阵大喝,人们纷纷伸长脖子望去,却见一个人纵身飞出,脚尖一点屋檐,宛如利箭一般,在人们头顶疾掠而去,转眼的功夫,便出了内院。
“追呀——!”人们不由地大急,呼喊出声,纷纷施展轻功,追上前去。
内院顿时一暗,人们纷纷飞上空中,将阳光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