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观云山庄,萧月生便回到寒烟阁,任由她们到南雨阁却闹腾,他抓紧时间练功。
如今,他金丹已结,算是正式踏入了天道之路,虽然前途艰险,却一片光明,如今这幅身躯,他已不担心寿元,足以慢慢的修炼,修至绝顶,破碎虚空。
萧月生他们在这里住下,短时间并没有回去观云岛的意思,萧月生进入定境,已是半个月没有出关。
观云山庄诸人已渐渐习惯,知道他在入定,没什么危险。却不能轻易受到惊扰。
寒烟阁的下面,丹室之内,萧月生盘膝而坐,身旁是八枚雪白晶莹的玉佩,各按方位悬浮,并非八卦,而是不知名地方位。
白玉佩光华流转,仿佛活的一般,一闪一闪,他身体周围紫气氤氲。几乎看不清人影。
浓郁的紫气当中。雷声隐隐,震得丹室嗡嗡作响,他地身体旁边不时闪过一道道火花,变成一条条小银蛇。蜿蜒曲折,活灵活现。似是围绕着他嬉戏。
若隐若现地紫气之下。他的脸庞隐约可见,宝相庄严,微微带笑,似乎想到什么喜悦之事。
他皮肤之下,微显莹光,似是在水光在他肌肤下流动,整个人显得温润如玉。
如此一动不动,持续了半个月。身姿一直没变。仿佛进入了美梦之中,不愿醒来。
“叮……”一道清脆地声音忽然响起。却是他身旁不远处的玉罄声忽然振动,无人敲击而出声响。
若是有人打扰,对他危害极大,但玉罄之声,却是例外,而这里的玉罄与外面的一面玉罄遥相响应,一面响,则另一面也跟着响,仿佛一面分成了两份。
他蓦地睁眼,两道紫电迸射而出,整个丹室顿时大亮,仿佛漆黑地夜里忽然出现闪电。
亮光一闪即逝,恢复了漆黑,萧月生目光恢复如常,与常人无异,只是多了几分温润,若没有心看,却是根本看不出来,反璞归真,他早已做到。
“南云,何事?!”萧月生的声音穿过丹室,直接传到了外面一楼中的江南云耳中。
江南云却没有这般本事,丹室之中布下了阵法,外面的人听不到丹室中地声音,她虽内力深厚,却无法穿透阵法。
但萧月生的耳力惊人,她只需要说,他便能听得到,曾令江南云大感不忿。
“师父,潘师伯受伤啦!”江南云大声说道,站在一楼中央,望着丹室地方向。
萧月生眉头一耸,沉声道:“要不要紧?”
说着话,他慢慢升起来,仿佛有人暗自托着他,双腿放下,站起来,迈步走出丹室。
江南云在一楼大声说道:“有师父地护身符,潘师伯没有大碍。”
“嗯,小些声罢!”萧月生忽然出现在她身前,指了指耳朵,皱着眉头问:“查清是谁动的手了?”
“没呐。”江南云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师父,见他果然眉头一皱,便要火,忙道:“师父,此事说来也怪,竟然查不出来,弟子几乎将临安城翻了个遍!”
“这般说来,是有心人喽……?”萧月生直指中心,淡淡说道。
江南云忙点头:“错非是筹措已久,断不可能如此严密,早就查出来啦!”
“那你猜测,会是谁动的手?”萧月生横她一眼,语气越的轻描淡写。
江南云却不敢大意,潘师伯受伤,师父指不定多么恼怒,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自己可不想成为出气筒。
她马上摇头:“师父的仇家太多,实在难以猜测,依我看,不应该是魔教的人!”
“那也不尽然……”萧月生抚着眉际神庭,想了想,摇头否决,哼道:“这些人,实在不能安份,看来,是找些事情给他们做了……”
“师父,你要做什么?”江南云顿时兴奋起来,急忙道:“是要再出现一本武功秘笈么?!”
看她兴高采烈铁模样,萧月生眉头一皱,哼道:“你就不会想别的办法?!”
江南云无奈地摇头,谁让他是师父呢。
她低头沉吟,本就冰雪聪明,加之清心诀有成,一抬眉之间,已想出数个招数,但却想找一个更好地,一直想个不停。
萧月生不去管她,来到窗边,推开窗户,看着外面清澈的湖面,红影晃动,却是湖中地锦鲤看到有人过来,聚了过来。
“南云,接着查,我偏偏不信,世上有无懈可击之事!”萧月生看了一会儿风景,转回头来,哼道。
南云心不在焉的点头。仍在挥着奇思妙想。
“左冷禅是否练了辟邪剑谱?”萧月生忽然问道。
江南云一怔,摇摇头:“他一直闭着,嵩山派这一阵子颇是老实,后人不知晓他的动静。”
“去查一查!”萧月生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重重哼道,露出不满意之色。
江南云吐了吐香舌,忙点头,知道师父是嫌自己不够主动积极,而是让他吩咐之后才去做。而不会抢在前头。
萧月生迈步出了寒烟阁。出了观云山庄,径直来到长沙帮地总坛。
潘吼盘膝坐在榻上,正在运功疗伤,紧闭着双眼。后脑白气氤氲,袅袅上升。浑身大汗淋漓。
宋长老静静站在旁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似是站着入定,听得萧月生的脚步声,他蓦的睁开眼,神光湛湛,冷电森森,见是萧月生。方才松驰下来。
萧月生一手负于后。飘然而至,冲宋长老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说话,无声无息的来到潘吼身前,打量了他一眼,心怀大放,知道没有大碍,非是性命之险。
慢慢伸出右掌,贴到潘吼背心,乍一贴上他背心,轻吐出一股内息,稳固潘吼的内息,免得他心神一乱而岔气。
果然,蓦的惊觉身后有人,潘吼的气息顿时一乱,耳边传来萧月生温和的声音:“大哥是我,我助你一臂之力。”
潘吼这才放下心,微微点头。
萧月生的内力浩荡如江河之水,与之相比,潘吼的内力却如小河水一般,涓涓细流,水流既细且缓。
萧月生浩荡地内力席卷而至,潘吼地内力顿时被融入其中,转眼之间,已是一个周天。
他只觉浑身经脉疼痛欲裂,似乎快要被撑裂,岌岌可危。
潘吼心中苦笑,兄弟这是帮自己还是害自己啊,但他却并不担心,知道萧月生不会害他。
转眼之间,萧月生放开双掌,笑吟吟的看着他。
潘吼醒来,看到萧月生,挠挠后脑勺,呵呵笑道:“兄弟,莫笑我,哥哥我又丢丑啦!”
“大哥哪里话,快去洗一洗罢。”萧月生摆手,呵呵笑道。
潘吼这才醒觉,自己浑身上下,似乎散着一股怪味,又腥又臭,像是死鱼一般。
这股气味极呛人,他忙不迭的跳下床榻,连靴子也不穿,赤着脚跑了出去。
屋内的气味久久不散,萧月生笑眯眯地摇头,宋长老却定定看着萧月生,迟疑了一下,问道:“萧先生,……刚才,莫不是替帮主伐毛洗髓?!”
“宋老好眼力!”萧月生点头,负手于后,走到窗户前,推窗欣赏外面的风景。
随着他修为地增强,对于自然越地亲近,天人合一,乃是无上妙法,他深有体会。
宋长老神色激动,抚髯的手轻轻颤动,银白的胡子翘动不已,良久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事,他仅是听过传说,据说一个大高手,可以成的培养弟子,直接伐毛洗髓,增强弟子的天赋,可以一跃成为高手,潜力巨大,前途光明。
只是这对于施术要求太高,寻常高手,却是无法完成,更兼之心法秘付,各有各的法门,外人很难窥得其径。
“哈哈,兄弟,我可是神清气爽!”潘吼大笑着进来,头披散于后,湿漉漉的贴在后背。
“恭喜帮主!”宋长老羡慕地看向潘吼。
“宋长老,难道受伤了还是什么值得恭喜之事?!”潘吼呵呵笑道,带着取笑地意味。
“帮主因祸得福,自然要恭喜!”宋长老笑道。
“嗯——?”潘吼也是敏锐之人,一怔之后,笑问:“究竟怎么回事?!”
“帮主是否有感觉,功力大进?!”宋长老抚髯笑道。
“是啊,好像是不同了!”潘吼点头,笑道:“我还以为是兄弟刚才助我运功之故呢!”
宋长老激动的说道:“帮主,萧先生刚才施展了伐毛洗髓之术,你如今可是功力大进了!”
“啊——?”潘吼张大了嘴,惊讶万分。
“这些日子,我功夫又进境,才能施展此术。”萧月生呵呵笑道。
“哎呀!”潘吼摇头不迭,道:“是不是对你身体损害甚大?!”
“不要紧。”萧月生摆手,笑道:“大哥无暇练功,只能用这个取巧地法子了!”
潘吼嘿嘿笑,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他练功确实变不上勤奋,常被萧月生督促,但却屡说不改,实在不想练功。
他心中兴奋难言,这一次,终于能够取巧,自己不必用功,便成了武林高手。
萧月生笑眯眯的摆手:“不过,大哥切莫高兴得太早,伐毛洗髓,只是提升了你的资质,并非陡然间功力大增。”
“啊——?!”潘吼大失所望,其失望的表情,让宋长老看得牙根直咬,生在福中不知福。
萧月生慢吞吞的说道:“大哥若是练功,进境定会远常人,但若不练,却是泯然于众矣!”
“唉……”潘吼不禁长叹,颇是失望。
萧月生摇头苦笑,道:“大哥,武功是自己的,旁人总不能代替你练功,想要保命,还是要苦练武功啊!”
他这话说得有些苦口婆心,语重心长,但看潘吼的情形,却不像是有悟于心。
暗自苦笑,却是无奈,他这般内功,即使服用培元丹,效果也不大,更不能让他形成依赖心理,再深厚的内力,若不是自己一点一点苦练而来,驾驭极难,犹如小孩耍大刀,反而有害无益。
潘吼有些不耐烦的点头,示意知道了,不必再说。
“这一次伤你之人,究竟是何武功?”萧月生问起了正事。
潘吼脸色一沉,想了想,道:“他的剑法,诡异得很,常常出人意料处出剑。”
萧月生点头,又道:“可曾让他受伤,留下什么东西?”
潘吼苦笑,有些不好意思:“这人剑法太强,一剑快似一剑,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萧月生摇头叹息,颇是失望,转头望向宋长老。
“此人身形不高,也瘦弱,像是一个女人。”宋长老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说道。
“女人?!”萧月生眉头皱起。
“还有一股胭脂味,虽然很淡,但我闻得出来!”宋长老越肯定,用力点头。
萧月生想了想,脑海中排除了嵩山派,嵩山派没听说有什么女高手,但除了嵩山派,剩下的仇敌,却是无以计数,难以分清。
“大哥,这一阵子,你还需小心,尽量不要外出了。”萧月生吩咐道,转身离开了长沙帮总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