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之上无名荒岛
萧月生坐在一片萧瑟的林子当中。
这片树林位于山顶,他所处的位置,正是山巅,俯看下去,恰是此岛中心。
他端坐在当中一块儿莲花形石头上,阖目敛神,身体端直,神情肃穆,宝相庄严。
周围的树林叶落条蔬,一片萧瑟之景,海风一阵阵吹来,光秃秃的枝条晃动不已。
但到了萧月生身边,却是化为虚无,他一袭青衫贴在身上,一动不动。
慢慢的,丝丝缕缕的白雾从他头上钻出来,像是蜿蜒流动的河水,绕着他的头,在空中流动。
一丝一缕的白雾不停钻出来,汇聚在他脑袋周围,它们仿佛受到无形的束缚,不能脱离,唯有在周围盘旋。
白雾由淡转浓,越来越浓郁,最终形成一片茫茫区域,将他的身体笼罩在当中。
外人只能看到一片白雾,看不到白雾中隐有一个人。
白雾由一丝一缕形成,他们不停的流动,看上去像在翻滚,如同煮沸的水。
萧月生身旁。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各有一枚白玉佩。呈四象阵方位而设。
这四面白玉佩皆巴掌大小。似方非方。似圆非圆。闪着温润地光泽。一闪一闪。仿佛有清泉在玉佩内流动不息。地眼神在不停闪烁。
随着白气地浓郁。玉佩光泽越明亮。
蓦然间。一声长啸声响起。断金裂石。声音如一只白鹤。冲天而起。直上云霄。遏止行云。
啸声绵绵不绝。在海面上传扬开去。震得数群海鸥身形乱晃。摇摇欲坠。
白气翻滚得越厉害。随即一敛。倏地钻进了萧月生体内。消失无踪。他闭上嘴。啸声停止。
白气敛去,尽钻入他身体内,他脸上一白,忽然变了颜色。散出一片光泽来,温润柔和,脸庞仿佛一块儿白玉,阳光射在脸上,莹光流转。
先前,他的脸色像一块儿白玉,如今,却是与白玉无异,一般无二。让人怀疑,是否为真人。
又是一会儿功夫,约有一盏茶时间,他慢慢睁开眼睛,一片汪洋,却是半点儿光芒也没有,尽皆敛去。
慢慢的,身体飘浮起来,仍旧盘膝。似乎坐在三尺多高的无形台子上,他慢慢放下双腿。解开盘座,身子站直。
转眼四顾,他白玉脸庞露出一丝笑意,不由点头。
心下暗想,这里果然是洞天福地。不愧天地灵气之所在,原本停滞的修为。仅是一个月时间,便是打破瓶颈。陡增一倍修为。
如此下去,不必多久。说不定数年之间,便能窥得大道,破碎虚空而去,见到完颜萍她们。
每想到此,他心情愉悦,恨不得哼上两句小曲,可惜,没有将琴拿过来,否则,定要抚琴一,以抒胸臆。
右手一招,四枚白玉佩飘起,慢悠悠飞到右掌。
低头打量一眼,他脸上的欢愉散去,浓眉一皱,摇头叹息一声。
唉——!果然,这玉佩已经失去灵性,看似如平常一样,只是光泽俱无,但若稍一用力,便会化为齑粉。
如此一来,这四枚玉佩,再也不能用了,而如今,自己手上地白玉,已经告罄。
虽然有天地灵气钟会之所,但若是没有聚灵阵之助,却是一大憾事,难以弥补。
聚灵阵之妙,越是在灵气常时候,在观云山庄中,聚灵阵聚西湖之灵气,虽然浓郁,却也不觉如何惊人。
但在此处,原本此处灵气之浓,便是西湖近十数倍,聚灵阵作用下,灵气之浓,宛如化为实质。
若不是周围阵法之妙,身边的这光秃秃的树林,早已枯木逢春,重新生长。
可如今,没有了聚灵阵,其修为之境,顿时大降,宛如乌龟与野兔之别,他绝难忍受。
想到此,摇了摇头,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他身形出现观云岛中。
乍一出现,便听得剑声轻啸,有人在海边练剑,脑海中闪现出三个女子的曼妙身影。
他笑了笑,知道是三个弟子正在用功。
自己虽然归隐,但宋静思三人却并不懈怠,反而能够静心练功,进境极快。别一个多月,不知她们进境又到何种地步,想到此,身形一晃,脱出桃树林,出现在三女身边。
宋静思、宋静云还有郑秀芝,三人俱身着月白练功装,宛如三朵洁白的雪莲花。
练剑之时,血气行走加,她们脸庞都红扑扑的。妩媚娇美,娇艳欲滴。
眼观六路,耳闻八方,她们感觉极敏锐,萧月生乍一出现,便觉察出来,忙停下剑势,扑了过去。
“师父,你终于出关了!”宋静云抢先叫道,明眸如水。上下打量着他,惊讶叫道:“呀,师父,你怎么变了模样?!”
萧月生轻轻一笑,道:“变了什么模样?”
“嗯……,反正是不一样了!”宋静云左手食指按在唇下,蹙着黛眉,眸子紧盯着他,冥思苦想。却不得要领。
宋静思轻盈笑了笑,轻掠鬓边一缕秀,抿嘴道:“师父的脸色变化了。”
“呀,对呀对呀!”宋静云拍手跳起来,叫道:“师父的脸色变化了,我说呢!……怎么左看不出来,右看不出来
萧月生笑了笑,目光温润如玉光,在三女脸上扫一眼。
“恭喜师父。”宋静思抿嘴笑道,娴静如水。
萧月生点头:“嗯。这次稍有所成,你们如何了?”“师父。咱们自然也拼命练功喽!”宋静云清脆说道,得意洋洋一挺胸脯。
萧月生笑了笑,看一眼郑秀芝,道:“秀芝,你住在这里可否习惯?”
郑秀芝轻轻点头。静静道:“这里风景秀丽,是一个好地方。弟子喜欢得很。”
“嗯,那便好。”萧月生点头。轻抚八字胡,笑道:“这里风景虽好。却是寂寞,你们若是闷了,便自己乘船出去玩一阵子。”
“真的么,师父?!”宋静云忙道。
萧月生笑道:“为师还会骗你不成?!”
他摇头,又道:“你们呀,要是闲得无聊,便去你们大师姐那里,帮帮她的忙,替她分分忧,免得她整日里说我这个做师父地偏心!”
“嘻嘻,什么事情都劳烦大师姐,咱们悠闲自在,真是过意不去呢!”宋静云嘻嘻笑道。
宋静思轻声道:“大师姐确实劳苦功高,咱们过意不去。”
“呵呵,谁让她是大师姐呢,你们好好练功,待有了自保之力,便出去,不必呆在这里了。”萧月生笑了笑。师徒四人,说说笑笑,融洽温暖,谈笑风生,海风吹来,将他们的话语带得很远。
萧月生满脸微笑,目光一瞥间,觉郑秀芝欲言又止,脸上露出迟疑神色。
他微微一笑:“秀芝,有什么话便说罢。”
郑秀芝轻轻点头,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低声道:“师父,我……我想回家看看。”
萧月生点头:“嗯,自从你拜入师门,一直没有回去,也该回家看看了。”
“师父,那咱们都去,好不好?”宋静云忙道。
萧月生瞥她一眼,这个静云,唯恐天下不乱,就是喜欢胡乱凑热闹,天性如此。
“嗯,这个主意倒也不错。”萧月生点头。
恰好,他如今白玉已经告罄,无法布置聚灵阵,恰好出去走一走,散散心,说不定有机缘,再得到一些白玉。
“师父……?”见萧月生若有所思,郑秀芝紧张的问
“好罢,咱们过两天便出,去你家里。”萧月生一掌,定下此事。
“多谢师父!”郑秀芝感激道。
萧月生摆摆手,温声道:“秀芝,一家人何须这般客气?!”
“是!”郑秀芝重重点头。
她毕竟刚进入萧氏一脉中,身边诸人,莫不武功如海,深不可测,纵使她性子落落大方,也难免自惭,束手束脚的放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