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关村里,一户普通的农户家里,一名中年男子,正与主人家攀谈。
“叔,您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俺是种地的,祖祖辈辈都是老实人,俺能骗你?”老者显然有些激动,弯起鞋底,将烟锅里的烟灰,全部叩击倒出。
“俺们这个村子,为什么有这么多问题?全都是田家两兄弟,还有那个不要脸的村支书,合伙起来欺上瞒下,造成的。”
“娃儿们该读书的没书读,庄稼人该种地的没田种,你说说,你说说,俺能编这种缺德的事,就为了和你闲扯?”
老者越说越气愤,“你是县里来的,又不是本村的人,自然不知道情况,我劝你啊,也别打听了,让田家两兄弟知道,以为你是记者,只怕要打瘸你的腿,抢走你的照相机啥的。”
“呵呵,叔,您看我像记者吗?”中年男子笑道。
“像啊,咋不像?斯文得体,说话一口官腔,住俺家这么久,也不在乎钱,还总是帮着俺们干活,这都是记者的道道,我看你,别套俺的话了,随便哪家,都知道俺们村的情况,俺劝你啊,别白费心思了,没用!”
老者长吁短叹,劝说道,“别等田家兄弟发现,早点离开村子,才能保证安全啊!”
中年男子,听到老者的话,义愤之情,油然而生,他实在是无法理解,一个淳朴浓厚民风的小山村,怎么就成了土匪恶霸横行乡里,村官上下联手,欺瞒打压的问题村了。
这一次,要不是他亲自过来,了解情况,恐怕也无法相信。
“难怪几笔款项,一拨下来,就石沉大海,一件实事都没办成,我大哥说的没错,这个下关村,真的有问题,有大问题!”
中年男子气得拳头紧绷,攥成一团,但见老者有些异样的看着自己,才赶紧笑呵呵,道,“叔啊,那今天俺们就要走了,感谢您的招待啊!”
“甭客气,俺们村里人最实在,你说这话,就是见外了!”
半小时后,中年男子带着小包离开老者的家,才走到村头,就有好几个外地人,从村里的各个方向,朝着他走来。
五人没有相互对视,而是直到离开村子,才逐渐聚拢。
“怎么样?你们探到什么消息没?”中年男子问道。
“县长,下关村,问题很严重啊!”
“是啊,触目惊心啊!”
“县长,咱们应该怎么办?不能放过这帮蛀虫啊!”
中年男子脸色非常难看,道,“我也没有想到,一个村子半数流氓,欺压本村不说,还到四处邻村去打家劫舍,县里,镇里的各种款项,都被他们黑了,而且居然到今天,我们亲自过来,才查出一点点眉目。”
“还不止呢,县长,上次的50万教育拨款,又被他们挪走了一半,我看剩下的一半,再次被挪用,也只是时间问题!”
中年男子愤恨的一跺脚,骂道,“真是该死,走,回去,我倒要看看,他们的良心,是不是给狗吃了!”
“不不不,县长,您可千万别回去,我听说,田家两兄弟,都是不要命的主,而且手下众多,我们才几个人,去了会吃大亏的。”
“怎么,他们还有王法吗?”
“他们恐怕,真的没有王法。”
一名随行官员,道,“县长,我听说前天晚上,下关村田家老大,带着几十号人,拿着棍棒砍刀,听说还藏着土铳,到隔壁村,也就是兰若村去闹事了,你看他们,像是有王法的吗?”
“什么?竟有此事?”县长怒喝,道,“那后来呢,情况怎么样?”
那官员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真假,但是我听说,半夜的时候,他们全都被打成重伤,像癞皮狗一样,爬回来的。”
“啊?田家去了几十号人,还带着家伙去闹事,反而是被人打回来了?”县长脸上微露喜悦,但顿觉不妥,忙道,“难道那个兰若村,也是不法之地?”
“那倒不是,我听说是这样的……”
那名官员将听到的,关于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县长。
县长听的是惊心动魄,觉得非常解气,恶人自有天收,果然没错。
“真大快人心啊,打的好,打的好啊!”县长双手叉腰,极为欣慰,道,“等等,你刚才,说那个兰若村,带头的,叫什么来着?”
“哦,燕云天,好像是这个名字。”
“燕云天?难道是……”
县长正是文氏兄弟的老二,文南,为了督促好下关村的教育经费问题,亲自带着大哥文东,凑集的五十万前来,后又藏匿在村里,打听情况,听闻燕云天这个名字,他立刻想到了在火车站,勇斗歹徒,救下自己大哥的燕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