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萱早上很生气, 气得都没做早饭给阿年哥吃。奇异的是, 向来脾气有些臭的阿年哥竟然也没有半点意见, 而是乖乖的去胡同口儿的早点摊子上买的陈萱最喜欢吃的煎饼果子豆腐脑儿。
各屋一份。
魏年把早点端上桌时, 陈萱还在敷嘴巴哪。
是的,昨天魏年把她嘴巴亲肿了, 热敷一早上也没见好转。
陈萱并不是特别要面子的人, 可是, 她是个很正统的性子。嘴巴肿的圆圆的, 还有一点紫, 这可怎么去店里!就是叫三舅爷和阿殊看到也不好啊!陈萱想到就来气!这都怪魏年,说好一天亲十个嘴的, 结果, 亲一次要亲好久。
陈萱受其引诱, 也没太把持的住,结果,嘴就肿了。
所以,说起来, 陈萱是即生魏年的气,也生自己的气。
魏年把早点摆好,就拉陈萱过来吃饭了,魏年把毛巾投脸盆里, 体贴的递给陈萱一套煎饼果子, 细心的说, “趁热吃, 不然里头的薄脆该不脆了。”
陈萱本身不是个太计较的性子,同魏年说,“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叫人瞧见,得说咱们不正经了。”
“好好。”魏年现在,只要陈萱肯同他讲话,他啥都能应。
陈萱就开始香喷喷的吃煎饼果子了,这摊煎饼的说是天津过来的手艺人,煎饼是用绿豆面儿摊,又软又香,里面打上一个鸡蛋,放两块薄脆,刷一层甜酱,再这么一裹,吃起来香极了。陈萱特别喜欢吃这个,自从陈萱还清对魏年的债务后,就隔三差五的买来吃了。以往陈萱是舍不得的,但是魏年说过,饭食吃好对身体好,只要身体好、精力充沛,做生意多赚钱,这煎饼果子就没白吃。陈萱认为,魏年这话还是有道理的。所以,陈萱在吃食上头也很能放得开了,每次吃煎饼果子都很豪迈的打一个蛋。
打上鸡蛋的煎饼又多了一层鸡蛋香,味儿就更好了。
陈萱吃得开心,不禁赞了一回这煎饼,“这天津的手艺就是好,煎饼摊得好,薄脆炸得好,有这个手艺,一辈子都不愁饭吃了。”
魏年笑,“明儿咱们还吃这个。”
“明早我在家煮红豆粥,配豆沫儿烧饼和油条。”这个是阿年哥喜欢吃的。当然,煎饼什么的,阿年哥也不讨厌。
俩人说着明天的早饭就把今天的早饭吃好了,陈萱手脚麻俐的收拾起碗筷,让魏年送到厨房去,等一会儿她再过去洗。嘴巴不见消肿,陈萱这样不好出门,不然,叫外人瞧见,声名不好。陈萱同魏年说,“阿年哥,我今儿就不去店里了,阿年哥你到了铺子里,让伙计去跟阿银说一声。还有,你去铺子前,先去一趟老宅,悄悄给大妹两毛钱,叫大妹出门坐黄包车过来一趟,我有东西让她帮着去菜市买。阿年哥你想吃什么,今天我不出门,晚上给你做。”
“烧个小鸡炖蘑菇吧。”
“再炸一盘炸小鱼。”这个是阿年哥爱吃的。
“炸一大碗。”魏年因为鱼有刺,吃鱼比较少,唯独这种炸小鱼,是能把刺都炸酥的,所以魏年格外喜欢,魏年这从不吃剩菜的人还说,“就是剩下了,明儿早就大米粥吃,还省炒菜了。”
陈萱笑眯眯地,“知道了。”今天就送到屋门口,没送魏年出大门。
魏年回头说一句,“炸小鱼不能配馒头,配烙饼才好吃。”
“知道啦。一会儿我先和面,晚上烙发面饼。晚上把阿银叫来一起吃。”饼字音刚落,唇角就是一热,陈萱回神时,魏年已经笑着走远了。想到陈萱今早肿的圆嘟嘟的嘴,魏年一直很想笑。
陈萱气也不是恼也不是,摸摸嘴角,脸热成一片。
秦殊当天课程结束,到店里帮忙,偷偷的同魏银说,“二哥二嫂真是恩爱的不得了,早上出门前还要亲嘴哪。”
魏银听着都觉不好意思,问秦殊,“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偷看了吧?”
“唉呀,我用得着偷看,他俩就在屋门口亲的。三舅爷原本在院儿里拾掇草莓秧,一眼瞧见,三舅爷那么大年纪,脸都红了。”秦殊偷笑,“你说,新式夫妻也没有二哥二嫂这么开放的,他俩竟然是旧式婚姻,真是不能想像。”
魏银道,“他俩就这样儿。我二哥每次买电影院,都只买两张票,他一张,我二嫂一张,过来约我二嫂的时候,都当我不存在的。我也不稀罕跟他一起看电影,咱俩看多好啊。”
“唉呀,魏二哥这样专情的男人,世上也少见了。”
“主要是我二嫂好。”魏银道,“我二嫂特别努力,特别上进,不是我说,现在瞧着好像我二哥还比二嫂要更厉害一些的。再过五年看,我二嫂一准儿追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