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出国(1 / 1)

“徐老师,我才刚上大一呢,没敢想太远。”刘好好有些意外地笑道,才大一就想着今后读研留校的事情也未免太早了,关于将来何去何从,她还没想清楚呢。

“四年功夫一眨眼就过去了,我看你就是块做学术研究的好材料,不留校浪费了,你不是想为法制建设做贡献吗?有什么比在学校教书育人,培养人才做出的贡献更大的?”徐华的赞赏之色溢于言表,“对了,还有条好路子,那就是出国!”

“出国?”她有些不确定,印象中这几年都没有派往国外的留学生了,这么快就开始恢复了吗?

徐华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听说国家有意向派留学生到国外学习先进的科技文化知识,虽然目前还没有准信,但我觉得这事儿应该能成。咱们学校一定能分到不少名额,而且肯定是送去那些发达的英语国家,所以英语的学习非常重要,你的基础好,机会很大,我觉得出国留学增长见识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你一定要争取到这个机会!学成之后才能为国家作出更大的贡献。”

徐华说得很笃定,甚至还带了一些势在必得的气势,刘好好的家庭出身好,专业过硬,英文也好,被选上的机率非常大。

刘好好却只是笑笑,没敢表态,国外现在是挺先进的,但很多理念和技术未必就比几十年后的国内先进,何况她是学文科的,对留学这件事并不热衷,当年读高中的时候父母也曾经想要送她出国,被她一口回绝了,现在更不会去争那个留学的名额。

看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徐华有些着急,“你别不当一回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一直在国内,就算再优秀,成长的空间也有限,你必须出国去,看到更广阔的世界,才能拥有大格局大视野,对你今后的人生才会有更大的帮助。”

她知道徐华是为了她好,这些都是他自己的经验之谈,但是她并没有枯坐书斋的耐性,更愿意到社会上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务性工作,就算四年后她选择了留校深造,也是为了将来有更高的起点下到地方去。

她不忍拂了老人的好意,话锋一转,将话题引向她认为目前急需解决的问题上去,“徐老师,既然英语的学习这么重要,我有个建议,为了方便大家学习我们的专业英语,咱们能不能想办法开设一门法律英语课程,编写一本专业英语词典。现在我们是与其他专业的同学一起上英文大课,接触的都是一些日常词汇,学好了在沟通交流上是没有问题,但是阅读专业文献却很成问题,英文词汇量很大,我们阅读的时候需要检索这么厚的一本词典,从中选出自己需要的词汇,这无异于大海捞针,降低了我们的阅读效率,如果有一本专业的词典,更方便大家学习,也能降低我们的学习成本。”

“你说的问题我也之前也有考虑过,但是我们现在的师资力量有限,如果开设了法律英语的课程,就必须编写相关的教材,还有其他最重要的几门学科的教材都还需要修改完善,暂时还抽不出这么多的精力放到法律英语上,事有轻重缓急,这门课程只能延后开设了,或者等到研究生阶段再开设。咱们现在连专业教材都编不出来,更别说专业词典了,这么大的工作量不是咱们这么几个人花一点时间就能做出来的。”徐华有些遗憾地说,“时间啊时间,我们最缺少的就是时间!我们这门学科百废待兴,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你们在学习,我们这些做老师的也必须不断学习提升自己,咱们落后得太多了,得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才能迎头赶上。”

刘好好点点头,不仅是他们学科如此,各行各业都面临这样的情况,基础薄弱,各方面的条件都不行,但是没有人觉得气馁,每个人都卯足了劲想要迎头赶上。

“我其实挺好奇的,听说你是南省农村来的,你们南省人连普通话都说不好,你的普通话不仅字正腔圆,你的英语口语也不错,你究竟是哪儿学的啊?”徐华奇怪地看着她。

“普通话是小时候跟着生产队里的大喇叭学着的,我没事儿就喜欢学那些播音员说话。”她一边说着,一边还绘声绘色地给徐华学了一句,逗得老人哈哈大笑起来。

“还别说,你这播音腔还真够像的!真不逊于那些播音员了。”

“英文是我跟着老师学了字母和音标之后,自己拿着书背单词,一个人的时候大声背课文背出来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发音准不准,但就是胆子大,不管说得好不好敢张口,可能还带着我们那儿的土腔,让你笑话了。”

“哪里有土腔?我觉得挺标准的,没有一点南省腔,自学也能学到这个地步,还真是少见。”徐华稀罕地说。

刘好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压根就不是什么自学成才的天才,前世好歹学了十几年的英语,不知道上了多少培训班,还请了外教来一对一纠正她的口语,虽然没有出国留过学,但那口语还真不会比留过学的人差。

“翻译呢?我觉得你这段话翻译得很精准,且不论你的翻译速度如何,能够这么精准地把握原意实在不容易,就算是英语专业的都未必能做得到。”徐华对她更好奇了。

“至于翻译这种事,有一本大词典在,谁都能七拼八凑地翻译出来,但在把握原意和语句润色上靠的是自己对专业的理解和中文的语感,咱们这种专业的英文文献让外行的英语系来翻译,还未必有我们翻译得到位。”

“你说的很有道理!过去有完全不懂外文的翻译家,就是靠自己的理解来翻译小说的,这其实就是一种再创作的过程,很不容易。”徐华很自然地接受了她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