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儿笑了笑,抱着老爷子的胳膊没在说话,有这么能全心信赖自己的长辈,永远在背后支持自己的长辈,是自己最大的幸运和幸福。
翟爷爷当然也不舍得真跟芽儿算账,要算也得跟杜季诚和杜仲义老哥俩算。跟他们认识了也有好几年了,每天大眼瞪小眼的,老哥俩那点心事瞒得倒是严实!
“那俩老头,真是,当年不愧是搞地下工作的,情报瞒得很严实!平时很少听他们俩讲当年地下工作的事情,整天也没少难为你翟哥哥,我还以为他们对当年参军的事情不是那么介怀呢!也就没想起来这一茬!”
翟爷爷心里不大舒坦,嘟嘟囔囔的冲芽儿诉委屈。
“爷爷,二爷爷他们哪是不想讲啊,是不敢讲!”芽儿不得不替两位爷爷说句公道话,“哪回都是二爷爷他们刚讲了个开头,爷爷一想两位兄弟伤的伤残的残,还有几十年的分离,就心疼,就黑脸。二爷爷他们倒是兴致勃勃的讲了两回,发现那些往事他们可以引以为豪,可却是向爷爷心口上撒盐,二爷爷他们就再也不提当年的往事了!”
翟爷爷听芽儿说起这一茬,沉默了半响,感叹了一句,“哎,这次倒是你爷爷看不破了!”将心比心,换个立场,估计自己也看不破!
“好孩子!”翟爷爷拍了拍垮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小丫头是翟杜两家的幸运。
芽儿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在树荫下纳凉的杜爷爷他们都眼巴巴等着呢,哪怕自己芽儿都念研究生了,可是,算算年纪,还不到二十岁,没长大呢!
外嫩里熟的芽儿喜欢并享受家里老人这样事无巨细又啰啰嗦嗦的关心,就跟报流水账似的汇报了一遍。
“芽儿,你翟爷爷真带你去见人了?中午在哪吃的饭?”杜爷爷听的意犹未尽,最后又确认了一遍,别是翟老头故意霸占自己乖孙女。
“嗯!见了翟爷爷当年的一位老首长,在老首长那里吃的午饭!”祖孙两人很有默契,有关老者的事情都缄口不言。芽儿不觉得告诉了爷爷他们,爷爷他们还能坐这么踏实。
杜爷爷也就随口一问,见翟老头是真带芽儿出门了,也就不在揪住翟爷爷不放。
倒是三江和三海俩半大小子缠着芽儿磨了半天,后天他们也要开学了,比起身强体壮的几个哥哥,还有最爱念叨的外公外婆他们,俩半大小子更喜欢芽儿和杜爹杜妈送他们去报到。哪怕整个假期把皇城根的犄角旮旯都钻遍了,对新学校新同学,俩半大小子突然忐忑起来。
芽儿被俩小子磨的不轻,在杜爷爷他们抄大巴掌之前赶紧答应俩半大小子。不过,在冒充家长之前,芽儿还是得接着去学校把剩下的手续办完。这天上午,芽儿因为心中有事,虽然领到了钥匙,可是连宿舍都没进。
第二天大一早,芽儿接着报到,不过,这次几位老爷子都没跟着去凑热闹,倒是杜爹和杜妈因为顺路,第一次有机会送芽儿开学。
杜爹轻松提着芽儿那打包成豆腐块的行李卷,看看b大校园里热情洋溢的大学生们,再看看自己宝贝闺女,表情骄傲而又自豪。杜妈在旁边拖着芽儿那个小行李箱,倒是芽儿,只要又当了一回千娇百宠的小公主。
一家三口漫步在b大校园里,一群老爷子老太太坐镇的杜家也迎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在葡萄架下下棋的杜爷爷一看小王领了三位陌生人进来,中年那人虽然身穿一身便装,但背直胸阔,眼神清亮,一看就气度非凡。
最关键的是,后面还有两位穿着绿军装的,几个老爷子老太太心里戈登一声,“同志,你们找谁啊?是不是翟耀辉出什么事了?”
虽说翟家的门应该更容易找,三人找到这里来有点qiguài,但杜家跟部队沾上边的也只有翟家一家了,不能怪杜爷爷他们多想。
尤其是,几乎常驻杜家的翟爷爷和翟奶奶昨天凑巧没住这儿,人还没过来呢,所以才有杜爷爷这一问。
打头的中年人微微一笑,顿时让杜爷爷他们生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老同志,翟同志没出什么事!我是后勤部的,这次我们过来是专程找杜季诚和杜仲义两位老同志的!我们也是刚刚听说两位老同志曾经是老革命,归国以后又大力支持地方经济建设,我们这次过来,是专程向两位老同志表达敬意的!”
中年人明显是善于与人打交道的,寥寥几句话就说明了来意,还隐晦表达了对老同志的尊重和敬意,杜爷爷他们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虽然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但很显然,杜爷爷他们对这三位可以说是不速之客的陌生人,一下子拉近了距离,“哦,原来是解放军小同志啊!来,赶紧屋里坐!”
中年人和两位绿军装因为杜爷爷嘴里的一句小同志,心蓦地抽了一下,但面上却不显,跟几位老爷子相比,他们可不就是小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