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翱龙国人,自然还是要给祖国一点面子的。”冠冕堂皇的话从白凤歌口中说出。
别误会!
这绝对不是她爱国!
而是她知道拿捏进退的空间。
这就是所谓的打了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吃!
龙塬毕竟是一国之君,不能逼得太狠,不然逼急了对谁都没好处。
她的目的只是求财,顺便先小小地报一下之前的算计之仇。
“多谢庄主。”龙塬轻轻抱拳道。
他又怎会不知道这生意赔本了,但是……塞外的农场和牧场对他、对翱龙国来说绝对不是用金钱能够衡量的。
虽然刚开始没有意识过来,但是现在他已经明了了。
绯色的一言一行,看似在撺掇白凤歌将农场、牧场卖给匈国,实际上却是在激他,让他心急,从而心甘情愿地被宰!
但现在,即便是明白了他们在一唱一和地给他下套,他依旧没有表露半点情绪。
因为,白凤歌那句“身为翱龙国人”的含义,他懂。
这话,不仅是在安抚他,也是在告诉他天下第一庄无意与他为敌。
对白兴天的事,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愧疚的,所以,这次这个哑巴亏,他还是吃得甘之如饴的。
“好说好说。”白凤歌亦煞有其事地抱拳道:“皇上,今日我们就所有的交易都做一个了断吧。”
她这人吧,本来就懒散惯了,此次这么多日都勤勤恳恳地工作,实在扛不住了!
是时候该结束这忙碌繁琐的日子拾回她逍遥快活的生活了。
“……”龙塬深深地看了白凤歌一眼:“好。”
说完,从腰间取下贴身玉佩又从袖中拿出一封信笺,将玉佩放在信封之中,递向白凤歌:“这封信,庄主可在与白爱卿诈死离开之后交由他。”
此刻,龙塬心中的情绪有些复杂。
白兴天……
小时候,他还得叫白兴天一声白叔叔……
他也从来没有忘过,白兴天冒着密如急雨的利箭将他和钰从冷宫之中揪出来的那一幕……
只是,身在这个位置上,有太多的无奈……
终究,是他对不起白兴天,对不起白家。
如今,明知道实实在在地让白兴天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但却还是在心底庆幸……幸好,白兴天有一个好女儿。
白凤歌接过信封,看了龙塬一眼,又看向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白大将军亲启”六字的信封,旋即纤指一动,开始堂而皇之地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笺。
“……”龙塬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但却什么也没说。
他从来没有见过谁会这么正大光明地在别人眼皮子低下拆开托带的书信!
他的信誉,在她心中就这么差么?
就在龙塬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之时,白凤歌已经将书信看完并叠好放到了怀中:“信,本庄主已经检查过了,差强人意。”
“……”龙塬又是一阵挫败。
她难道不是应该说:皇上别误会,我不是在怀疑你耍诡计。之类的话来让他面子上好看一点么?!
这女人!
对她自己的目的还真是坦坦荡荡啊!
坦荡得让他有一把掐死她的冲动!
“既然朕答应了的事情都做到了,那么庄主是否也应该……”龙塬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白凤歌打断:
“皇上,等您把今日新添的交易的协议书签好字之后,本庄主便立刻派人帮皇上送信,让皇上的军队入驻收回的城池。”
比之口头承诺,她这人一向更加偏好于白纸黑字!
龙塬又是一阵无语。
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是这女人的防人之心也忒重了点儿吧!
丝毫不把龙塬的幽怨放在眼里,白凤歌抬眸看了看绯色。
绯色心领神会,就要开口唤人上笔墨纸砚。
门砰地一声被推开。
一个浑身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的蓝衣男子跌跌撞撞地进门。
绯色眸光一冷,寒气肆意流淌。
白凤歌见到来人,凤眸中也闪过一丝异色。
这人,她见过,是修罗殿的十大护法之一。
“尊主……”男子刚要开口,便被绯色抬手打断。
男子立马垂下头,忍痛站着。
绯色眸色凛冽地看了男子一眼,然后看向白凤歌,视线瞬间变暖:“丫头,皇上买甬城的五十万两当作给你的礼物,我先去处理些事情。”
言下之意,这里的事情都交给白凤歌。
闻言,白凤歌点点头,从绯色怀中起身出来,看着他:“小心些。”
方才,绯色的反应她都看在眼中。
她明白,现在不便多问。
“呵呵……”绯色沉声一笑,妖孽容姿瞬间璀璨夺目。
站起身子,低头,在白凤歌左耳垂上印下一个湿热酥痒的轻吻:“担心我?”
白凤歌偏脑袋躲开绯色温热的唇瓣,目光不躲不闪地看着绯色的凤眸:“诚然,是有那么一小点。”
“嘿嘿……”瞬间,绯色笑得眼睛完成了好看的月牙儿,想偷了腥的猫儿一般将俊脸凑到白凤歌眼前,双眼放光:“原来丫头你这么爱我啊……呵呵……”
“……”闻言,白凤歌那连子弹都难以穿透的脸皮竟然破天荒地有了不正常的红晕。
窘迫之下,一把掀开近在咫尺的俊颜:“滚!”有多远滚多远!
她绝对不是恼羞成怒!
是因为……唔,因为突然觉得绯色那双眼眸中晶晶亮的光芒有些碍眼!
白凤歌心中为自己找借口。
“呵呵……”见到她的窘态,绯色轻笑,然后一把扣住白凤歌的腰肢,将她拉近,锁在双臂之间,薄唇熟门熟路地覆上她娇嫩柔软的樱唇。
唇齿相依丁香暗渡,绯色食不餍足地吸取着她口中的香甜。
白凤歌闭上眼,双手攀在他的肩上,配合着他的索取。
“……”龙塬瞪大双眸,死死地盯着眼前旁若无人地亲热的两人!
尽管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非礼勿视,但是他那双眼睛就是不受控制,闭不上!
片刻之后,绯色恋恋不舍地放开白凤歌,还意犹未尽地闭着眼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湿热的轻吻。
白凤歌乖巧地任由他吻。
唇瓣离开白凤歌的额头,绯色冷绝地转身,带着受伤的蓝衣男子很快便消失在白凤歌的视线之中。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其间也没有回头再看白凤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