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吧——”
他知道。
“你根本连虞姓都不配!”
他知道。
“你根本就不是我们虞家的人!你不过就是那个贱人捡回来的一个孽种罢了!”
他知道。
当虞秋逸一声声地质问苏熠连的时候,实际上苏熠连对此全部都知道。
在他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在厨房里,悄悄地偷一些下人还没吃饭的剩饭剩菜来吃的时候,苏熠连不小心听到的。
小时候的回忆似乎已经没有自己想象中这么清晰了。
只记得潮湿而阴暗的房子,一个永远对自己冷眼相看的“父亲”,不听打骂和虐待的声音,还有一些不怀好意的下人的笑声和讥讽……
唯一的一丝丝小小的温暖,大概是哭泣的那位庶母——
她有着和他一样的伤痕累累,小心翼翼地抱着苏熠连,带着哭腔支离破碎地给他唱歌,哄他睡觉。
母子二人躺在一张几乎透风的“床”上。
苏熠连其实从小就无法接受异性和自己太过接近。
即使是这位庶母,苏熠连也是基本做了最大的忍耐,很久之后,才能勉强允许她能伸手抱着自己,可能是在哭,也可能是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
很多时候她都是在重复,苏熠连根本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但有些时候,这位庶母说的话又会特别清晰。
她会和自己说。
“小连啊——你要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