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已经回了营地吗?”闵柏衍询问了一声。
“回禀殿下,看瑞王殿下离去的方向正是城外。”
闵柏衍抬手敲了敲窗棱,“好,立刻去传令给杜将军,就说瑜城已经发生了民乱,恐这一路不太平,让他们护送殿下到瑶城。”
“是,殿下。”亲卫兵应了一声,旋即便从车辕上站起身来角尖一点便飞身离去。
车内的闵柏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那些人是大王兄从金陵带来的,自是也该带走,否则瑜城还要供给他们米粮。
眼下城中经此一遭已经损失惨重,军中又哪有多余的米粮供养那五百将士!更何况那位杜将军若有若无的窥探,他也不能把人留在瑜城。
此时气急败坏回到城外营地的瑞王殿下闵柏涵,尚不知城西河堤处的数百瑶城灾民正往城东营地奔来,想要追随他一同回到家乡。
帐中的闵柏涵接连打砸了不少物件,坐在唯一一张没被砸坏的椅子上气喘吁吁地咒骂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殿下还请息怒……”亲卫劝慰了一句。
“息怒?你让本王如何息怒!老三他欺人太甚,今日事过便就此了结,你说,于他而言本王是不是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他凭什么在众人面前揭本王的伤疤?本王禁足一事远传不到此地,他却偏偏提起,这不是在羞辱本王又是什么?”
“还有那个该死的知府,仗着女儿有几分颜色便用尽手段爬了本王的床,怎么,一个粗鄙的野丫头,难道还想进王府的门不成?”
“简直是痴心妄想!更可恨的是老三,竟敢威胁本王!”
想到先前被接连禁足在府的那些日子,闵柏涵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这一次发生的事情若是被捅到父皇那里,他定然没好果子吃。
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发生……收敛了些许身上的火气,又长长地吁了口气,闵柏涵这才凝着亲卫道:
“你去警告那老头,莫要痴心妄想!给本王惹出乱子小心他吃不了兜着走!”
“是,殿下,属下这就去办。”亲卫应了一声,随后便快步走出营帐。
“杜将军。”
“殿下在帐中吗?”
帐内的闵柏涵听着帐外的说话声,微微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道冷色,这杜将军对他颇有些不服气,倒是对老三十分殷勤得很。
方才那些话只怕被他听去了大半,他不怕老三跑到父皇面前去告状,却怕这杜将军为了讨好老三拿他做筏子。
“杜将军请进吧!”敛去脸上的怒火,闵柏涵做出一副愁容满面的模样,有些颓唐地坐在那里。
“殿下,末将接到……”大步迈进帐中的杜将军口中的话在见到满地狼藉时,悄然而止,同时他几不可察地拧了拧眉。
“杜将军见谅,今日发生的民乱让本王心中实在是难受,且本王刚刚从老三那里得知这些乱民中更是有不少瑶城跑出来的灾民,一想到他们被人利用,本王就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