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烛台照桌案,伏在桌案上的人手中确实半刻都不得停歇。秦宵雨端着茶水轻轻走进来,君逢稍稍抬眼,停下了手中的笔,起身结果秦宵雨手中的茶水道:“其实你不用做这些的,府里头有下人在的。”
秦宵雨的手中一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还可以做些什么。
君逢见着秦宵雨面色急促,心中有了三两分的底了:“我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不过是暂时被皇上停了职罢了。”
秦宵雨脸上登时就撇撇嘴:“可是因为我?”
君逢欲哭无泪:“皇上都已经赐婚你我了,又怎么会因为你怪罪我?朝堂上的事情,本就是没有定论的,毕竟伴君如伴虎。”
君逢本就不是个会哄人的男子,见着秦宵雨一脸愁容,君逢更是无从下手便道:“今晚你就别陪我了,免得又像是前几日一样着凉了。”
秦宵雨张了张口,见着君逢已经重新低下头开始看公文了,也就没再说话,扭头给君逢倒了杯茶水,轻轻安放在君逢手边,君逢一时不查,这杯子就被撞到了。
茶水涌了出来,沾湿了君逢的文案。
秦宵雨登时就急得手忙手忙脚乱的用袖子去擦,水本来就是热的,这么一碰,秦宵雨当即又把手收了回来:“疼……”
君逢赶紧拿了边上用来擦笔的帕子沾了凉水印在了秦宵雨的手上。
秦宵雨的手往后边缩了缩,君逢擦拭的动作一滞,末了又更加温柔了起来。
秦宵雨见着这样温柔的君逢才有了片刻觉着眼前这人是要在不久后与自己成亲的人。
“君逢,”秦宵雨小声地喊着君逢的名字:“可是你写的文章,被水浸湿了,都是我的错。”
君逢撇了一眼桌上的文稿,又将目光挪了回来,还轻轻的往秦宵雨的手上吹了口气。
秦宵雨只觉得热乎乎的手上突然一阵痒痒,这痒痒又像是挠到她心里去了。
“文稿湿了可以再写,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君逢松开了手,又冷静的收拾起桌面来。湿了的纸被君逢到了一边,书桌上的水渍也被君逢一丝不苟的擦了个干净。
“我,我下次会注意的。”
君逢又恢复了原先那样的神情:“嗯,你先回去睡吧。”
秦宵雨不由觉得有些失落,她站起身来,拿起君逢丢在一边的文稿准备走出去,因着心思不在走路上,这也没见着方才桌子腿因为她的动作往外挪了三分。
再加之秦宵雨自己本就迷迷糊糊的,人便直直的朝着地面扑去。
眼看着就要与大地母亲亲密接触之时,一双结实的臂弯接住了秦宵雨。君逢一手撑住秦宵雨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搂住了秦宵雨的腰将她扶正。
秦宵雨满面通红的看着君逢,君逢这才瞧见自己的手还在不合时宜的地方,忙收回手道:“你这样迷迷糊糊的,指不定在外边又磕磕绊绊摔着了,罢了,我还是送你回房间吧。”
秦宵雨脸上的红润还没消解,她摇了摇头,通红通红的手指指向了那张君逢放在书房的床:“我今晚陪你吧?”
君逢想也没想便拒绝道:“不行。”上回秦宵雨伤风感冒的模样可把他折腾的够呛,这回绝对不能走上回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