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徐秀才家里,年元瑶惊叹,这徐秀才果然是家徒四壁。一幢土砖房,旁边用茅草搭了个小小的厨房,院门倒围地结实,看得出主人下了功夫,大厅内一张桌,两把椅子,都是些陈年的木头,倒是进门拐角处有张楠木桌子,看上去价格不菲,上面摆着几只酒杯,颇为儒雅。
迎面走来一位衣着质朴的妇人,虽皮肤有些粗糙,也看得出其曾经的风韵,来人正是徐殷氏。
封玄霆等人表明来意,拿出令牌,殷慕华立即行来礼,众人便随着她进屋了。
封玄城倒是有些令人意外 对这屋子并无介意之色,年元瑶暗暗佩服,她本以为,这样的小王爷,从小被呵护长大,应当是娇生惯养惯了的,却不想他神色如常,接过殷慕华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直呼痛快,许是被他的气氛感染了,殷慕华多少放下了些戒备心。
封玄霆也不耽误时间:“直接开口询问到,你丈夫出事之时你在哪里?”
“民妇当时正要回娘家,走前还见我夫君好好的,不想回来竟变成了这样。”说完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你不是首告,那隔壁的张屠夫与你家可有什么来往?”
“民妇家住在此地已十年有余,邻里关系一直和睦,张屠夫一家经常拿些碎肉赠予邻里分食,我与他的妻子关系也好,经常一起纺织。”
“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不快?”年元瑶直接了当地问,封玄霆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并未,我们都是本分的老实人家,这些年来都不曾有过口角。”
“我刚刚见你家中独有一件楠木桌都用来放些酒,你们家境一般,他这样的爱好十分费钱,可我看他那桌上还摆着未拆封的名品,这是为何?”
“夫君确实喜欢品酒,这些年来,一直都未曾变过,我们哪里有钱去买那些名贵的酒,都是自己酿的,说来奇怪,他的朋友倒是十分喜欢喝他酿的酒,所以就经常带些好酒来给他喝,与之交换。”
“哪个朋友?”
“民妇不知,他不喜欢我问这些,那人也不常来,就算来了,我也经常在隔壁张屠夫家与他娘子绣花。”
“你们都酿些什么酒?”
“桃花酒,杏花酒,梅子酒。这些酿的多些。”
“这些你家里可都有种植?”
“是的,民妇家里后院种了好些树。”殷慕华说完就带着众人往后院走去,年元瑶走在前面,一眼就看到了那棵半枯半荣的桃树。封玄霆随后也见到了这一幕,只见一棵上了年岁的桃花树屹立在这不大的庭院中,枝桠已经有些压垮树干,令人惊奇的是,一半开的艳丽异常,灼灼其华,另一半却已经秃的精光,只剩枝干和枯死的树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