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饱经风霜的脸庞此时已是被泪水渗满。
这种痛,没有哪个当父母的能承受得了。
望着自己的儿子,就这么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一动不动,得靠氧气机供氧,四十个小时过去了,仍旧没能脱离危险期。
这种结果对于接触医学层面不多的庄稼人来说,无疑是一个让他们频临崩溃的结果!
“从小我就打他,我不让他皮,不让他跟别人打架,上初中那会我就担心他会惹事,一直到了高中才稳定老实下来,我以为他改好了,以为他逃过命里的一劫了,没想到他上了大学又作孽,又踏上了那条路!天呐,你要把我们家折磨到啥程度啊!”
一个男人。
跪在地上。
佝偻的身躯。
沧桑的皱褶。
从指缝中透渗而出的泪水。
这是一种何等画面?
王大路三人控制不住地滑下了眼泪。
秦凡死死顶着泪腺的刺激!
这一刻。
他生起了丝丝悔意!
我,做错了吗?
是的。
如果不是他。
那李秋泽的人生道路将完全走上正轨!
是他,把他带到了那条路上。
是他,致使他挨了这生死未卜的十七刀。
望着身前那或跪或瘫的一家三口。
无尽的愧疚从他心间井喷而起!
不管他是对是错。
此时此刻,他对不起这一家子!
那些哭声。
就彷如刺刀在划着他的心。
那些泪水。
就彷如洒在伤口上的盐。
“叔叔,阿姨,相信我,秋泽会活蹦乱跳的!明天,明天他就可以跟你们有说有笑了!信我,你们现在的身体状态真的顶不住了,难道你们想秋泽醒来之后又得为你们的身体担忧吗?”
强忍着情绪对泪腺发起的冲击。
秦凡俯身搀住中年妇女道。
话了。
看向王大路几人使了个眼色。
三人会意。
抹了把眼泪,匆匆地走过去架起了李秋泽的父亲及姐姐。
“阿姨,相信我,我向你保证!等你们醒来之后,秋泽一定苏醒过来有说有笑,一定!”
运起真气用眼神去控制中年妇女的神经,秦凡道。
固然他不想这么做,但现在-他没辙了!
不动用手段,这一家三口绝对不肯去休息。
说罢,他又朝中年男人以及那名知性女子投去蕴含着真气的眼神。
“真,真,真的吗?”
明显是眼神起效了。
三人齐齐止住哭声颤哆道。
“真的,你们先去休息,来-我扶您过去休息室!”
说着,秦凡搀扶着中年妇女走向了前方居家般的奢华休息室。
毕竟这是常源一安排的特殊楼层,配套绝对是顶级的。
紧着秦凡的搀扶前行。
王大路几人也搀扶着李秋泽的父亲和姐姐跟在后头走往了休息室。
只是对于秦凡如此轻易地说服这一家三口,他们狠狠地被惊震住。
要知道他们在之前可是说尽口水都不能让对方缓下情绪。
老四这一来,三言两语就说服了?
在把这一家三口安顿下来后。
秦凡稍稍往他们体内输入了几丝真气。
不多时,三人沉沉地熟睡过去。
但脸上的泪痕跟紧绷着的眉头却在昭示着他们即便沉睡过去都仍然无从把心松懈下来。
动作轻微地给他们逐一盖上被子。
秦凡这才折身走了出去。
身后王大路三人紧随而行,蹑手蹑脚地把休息室的房门给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