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云淡风轻，透露出来的意思却叫所有人都神情一凛。

难怪这个电话打来的这么及时，楚衍在霍家应当是放了眼线或者监视器的，第一时间便能知道他们已经猜测到位置了，而且在知道的同时，便干脆的打来电话主动告知了地址。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握之中。

霍承德脸色十分难看的扫了大厅一眼，随后冷冷瞥过霍琅，后者立刻脸色惨白的低下头去。

程致远的注意力没有丝毫偏移，他依旧紧盯着手机，开口道，

“我怎么能确定她就在你身边？如果你根本在海上布置了陷阱，而沈翩跹根本被你关在其他地方呢？”

“哦，”

楚衍漫不经心的，

“是要我给你拍照或者拍视频吗？行啊，我叫人把她带过来，本来被绑着在甲板上吹了一整天冷风好不容易我大发慈悲让她躺在地下室睡一会儿呢。”

说着他便朝旁边说了一句，

“去把她拖过来。”

“不用了。”

牙齿间渗出淡淡的血迹，程致远松开紧咬得几乎发麻的齿关，一字一句慢慢道，

“不用了。”

他直直的盯着桌面，在上面看到自己鬼一般阴森的倒影，还有一个微笑的沈翩跹，停顿片刻，他用近乎谦卑的口气慢慢道，

“麻烦你，让她，睡得好一点。”

一阵奇怪而长久的沉默，一时间听筒里只听到浪潮拍打的闷响，楚衍的声音再响起来的时候，便莫名带了些烦躁的冷意，

“你对一个绑匪是不是要求太多了？程少将。”

他像是突然之间变得非常不耐，

“明天见，程司令程少将，缺了任何一个人，我就把沈翩跹和程玉清的尸体都丢进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