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怒喝,比雄狮的嘶吼还要震耳欲聋。
老家伙不敢有所隐瞒,有气无力地说,“我交代……我全都交代……我的确是不知道破解诅咒之法,要不然,我自己也不会变成这个鬼样子。我可以告诉你学习诅咒之法,但没用的,你根本不可能找出破解诅咒之法的。我都找了这么多年了,一点成效也没有。”
“你找不到,并不代表我也找不到。”
“你已经挑战过我一次了,别再试图挑战第二次,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不会,肯定不会了。”现在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了。
当下,那老家伙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诉给了庞飞。
诚如庞飞之前所猜测的那样,的确是苏克尔无意间在哭山上发现了这个人的存在,然后也从这个人身上,学会了诅咒之术,为了防止诅咒之术泄露,苏克尔第一次诅咒,就是下给这个交给他诅咒之术的人,使得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不敢再离开哭山。
其实,哭山原来的哭泣声,是因为雨天冷空气穿过山林造成的,后来是由于哭山四周的环境有所变化,使得冷空气不再穿过哭山的山林,便也不再有了雨夜哭泣的说法。
苏克尔故意让这个人在雨夜哭泣,迎合上之前哭山的说法,使得别人不敢上山,他也不敢下山。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哭山的秘密,知道诅咒的秘密。
而这个人,乃是蛊族中被禁止学习诅咒之术的那一类人。
蛊族在很遥远的时候,是蛊术和诅咒之术并存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蛊术被发扬光大,诅咒之术,却成为邪恶的咒术,而被禁止学习。
这对于以诅咒之术延绵至今的人来说,绝对是莫大的打击。
于是,有一部分学习诅咒之术不肯服从命令的人,便发起了反抗,但,因为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少,那场反抗,失败了,那些人,便逃到了这哭山之上。
而这个男人,便是诅咒之术唯一的传人。
苏克尔,也是因为一次意外,才发现这个会诅咒的男人的存在的。
当初逃到这里的人,懂得解除诅咒之术的人本就少之又少,后来又因为疾病而离世,这也就导致了,现在的诅咒之术,只有施主的办法,而没有破解之法。
老男人终于说完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庞飞也已经有所了解了。
现在,又回归到了问题的开始,唯一懂得诅咒的传人,也只知道施咒的办法,而不知道解除诅咒的办法。
一切,还是要靠庞飞自己。
提着老家伙的衣领,庞飞拽着他,径直往外走。
老家伙连连求饶,“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你别杀我……我不想死……”
庞飞没有理会他的话,径直带着他来到那一堆坟茔跟前。
雨过天晴,庞飞也终于能看清楚这里坟茔的数量了。
他将老家伙推到地上,让他说出哪些是会破解诅咒的人的坟茔。
老家伙瞬间明白庞飞的意思,骇然道,“不可,万万不可,你不能挖坟的……这些可都是我们苗家的祖宗……”
庞飞一把掐住其后脖子,将其脑袋摁到一块墓碑上,“你不说,我就把这些坟全部扒开。”
“不要……千万不要……”
“那就——说!”
老家伙黯然落泪,颤颤巍巍地抬起胳膊,指向庞飞左边的地方,“那三个,都是。”
在这几十座坟茔里,只有三座是埋葬破解诅咒之法的人的,可见诅咒之术的施咒人数和破解人数的确是严重的不平衡。
庞飞将那老家伙拽到那三座坟茔跟前,命令其刨开。
而他自己,来到另外两座坟茔前,一下又一下,不带停歇的,就开始刨了起来。
很快,第一座坟茔,就被挖开了,一具森森白骨,赫然出现在庞飞眼前。
庞飞将那具白骨从坟茔里面挖出来,放在一边。
那老家伙痛心不已,苗家祖先,竟被人这样对待!
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不照着庞飞的意思去做,他也就将成为这众多坟茔中的一个。
终于,老家伙也跟着挖起来。
三座坟茔全部被扒开了,三具白骨,被庞飞并排摆在一起。
他将三具白骨身上腐烂不看的衣服都翻了一遍,并无什么收获。
也是,如果有什么东西的话,当年他们就该用上了。
从三具白骨的随身物品中无法发现重要线索,或许,从他们的身上,能发现什么呢。
诅咒乃是一门非常邪恶的巫术,长年累月施咒的人,其身体会有明显的变化,那解除诅咒的人,身上会不会也有某些变化?
庞飞将每一具白骨都细细查看了一遍,很可惜,并没有什么收获。
他还要将其他的坟茔也全部挖开,可是将那老家伙给惊的不轻。
可他能怎么办,一句话也不敢说的。
三十多座坟茔,被庞飞全部刨了个遍,三十多具苗家人的尸骨,全都被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