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池只是点头:“很晚了,不请你们进来坐,都回去吧。”
二房的两兄弟道是。
薛湄进了角门。
薛池转身,关上门的时候,稀薄月光下,留一个侧颜。
他鼻梁高,下颌弧度又利落,显得他侧颜格外英俊。
二少爷薛清正好瞧见了,脚步微顿。
上了马车,二少爷还有点出神。
薛淮推了推他:“哥,你想什么?”
“想大哥。”二少爷如实道。
薛淮不解:“大哥怎么了?”
“我记得七八岁的时候,大哥带我们掏后花园的鸟蛋,从树上摔了下来,鼻梁骨给摔断了。”二少爷说。
薛淮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得多疼啊。没想到,大哥小时候也这么皮。”
大哥七八岁的时候,还没有薛淮呢。
“大哥从小性格活泼,皮肤偏黑。”二少爷道,“后来,大哥鼻梁两个月才好。他那鼻梁比别人高几分,有点像大伯,摔断了之后,中间总像是凹进去一块儿。”
薛淮听着,不明所以:“然后呢?”
“我方才看大哥,他鼻梁骨好好的。”二少爷说,“况且,他皮肤很白。”
“捂白的。”薛淮道,“你也不看看他多少年不出门,你这么捂,你也白。夜里,你哪里看得清?他那鼻梁骨未必就是好好的。”
二少爷笑了笑:“我随口一说。”
薛湄回到了蕙宁苑,梳洗更衣躺下。
她脑子却很不安静。
在二叔那边,萧靖承突然跳上了墙头,离她而去,是发生了什么事?
“肯定是瑞王府,是好事还是坏事?”薛湄想。
她猜不透。
瑞王府她肯定进不去。
安诚郡王是不拘小节,自己又经商与民争利,所以他愿意往下结交,三教九流不拘,但真正的高门大户,是不肯跟落魄户来往的。
薛湄想,从前的萧靖承,别说落魄户了,哪怕是权倾朝野的,他也不会放在眼里。
他府邸暗卫很多,门禁森严。
“阿丑,你快回来吧。”薛湄念叨,“都这么晚了,你一只猫能做什么呢?”
她虽然很担心萧靖承,却又知晓他的猫身灵活,不会轻易被人抓住;哪怕被抓到了,谁会在乎一只猫是否偷听?
肯定不会把猫如何。
薛湄就慢慢进入了梦乡。
次日醒过来,阳光照进了窗棂,仍不够暖和。
丫鬟给薛湄梳头。
“阿丑回来了吗?”薛湄突然问。
彩鸢也看了眼四周:“没有,大小姐。”
阿丑好几次彻夜不归,甚至几天不归。大小姐说没事,结果阿丑过几天又自己出现了。
现在它不在,大家都不会大惊小怪了。
薛湄却蹙了蹙眉头。
“昨日还在,出去玩了吧?”彩鸢继续给薛湄梳头,“大小姐,你别担心。”
薛湄道好。
她用了早膳,去二房那边,带着二哥薛清去见安诚郡王。
不成想,她却被拦在了安诚郡王府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