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好东西,她看中了都可以拿走。
他这般乖巧讨好她,让薛湄忍不住笑起来,心里暖暖的。
“我不想要。不过,你这鞭子可以浸泡在桐油里,更有杀伤力。”薛湄道。
桐油浸泡过的牛筋鞭,的确是大杀器。
萧靖承:“……”
他们俩说着牛筋鞭,丝毫没把永宁侯放在眼里,慢腾腾到了郡主府门口。
永宁侯果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还跟着家奴和三老爷,几个人脸上都带着怒气。
瞧见了薛湄出来,永宁侯打算发作,可瞧见了瑞王爷,他吓一跳,怒气顿时被惊恐带走了三分。
“父侯,这样大张旗鼓,是有什么事?”薛湄问,“您可要里面请?”
“不敢!”永宁侯冷冷道,没打算进府,“就在门口说,让众人瞧瞧成阳郡主多孝顺!”
薛湄哦了声,果然没强迫他。
而斜面隆庆公主府和隔壁孙乔院子的小厮,站在门口探头探脑往这边瞧。
永宁侯质问薛湄:“你撺掇你哥哥和弟弟不归家?”
“我没有。”薛湄道,“我一未婚女子开府,由兄长坐镇府邸,此事既合乎礼法,也关乎人情。再说了,大哥和五弟也是经过父侯您同意的。”
“我同意他们来住,可没同意他们过年都不回去。”永宁侯气道,“他们不回去,怎么祭祖?”
永宁侯本有三个弟弟。
二老爷全家现在有了底气,肯定是不可能回去过年;三房只有个庶子,就是薛汐的亲弟弟薛沿,是个不争气的小流氓,烂泥扶不上墙;七老爷没有儿子。
祭祖需要几代人,有人上供,有人端茶递水,有人捧祭文。
往年这些都是分派好的,今年却突然没有了,整个下一代里空了,祭祖快要变成笑话了。
永宁侯气得半死,带着三老爷和家里下人登门,要薛湄给个说法。
薛湄听了,非常同情永宁侯:“门庭冷落,的确很糟糕。要不这样吧,我问问大哥和五弟。如果他们俩愿意回去祭祖,就先回去。”
永宁侯见她还能说句人话,心气顺了不少:“算你还懂礼数。”
“这也没什么。大哥和五弟此刻都在府里,我让人把他们请出来吧。”薛湄道。
说罢,她喊了小厮,让小厮去叫人。
很快,薛润就出来了。
一听说是年三十下午祭祖的事,薛润也有点心虚了,这无论如何都得回去吧。
大哥薛池住在后花园,慢了老半天才出来。
大家都是走下台阶说话的,但薛池居高临下站在丹墀上,听着永宁侯的话,淡淡道:“我就不去了。侯爷全当我早死了。”
薛湄:“……”
大哥又是这套说辞,真不怕再次被打脸吗?
上次他这么对薛湄说,薛湄啐了他一脸,逼迫他给自己做了个见证人,还治好了他的腿。
永宁侯愣了愣,继而大怒:“逆子,你说什么?”
“侯爷,你当初废了我世子之位,在我受伤时候落井下石,那时候就该想到,你可能没我这个儿子了。”薛池冷冷道,“祭祖我就不回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薛润听了,觉得好过瘾。
太佩服大哥了。
他也想如此拽,故而有样学样:“父侯,我也不回去祭祖了,二叔他们也没回去。我也是庶子,将来我跟二叔一样吧,您别管我了。”
说罢,他追上他大哥跑了。
永宁侯愣在当场,气得身子发抖。
他转而怒指薛湄:“你这个贱婢,你挑拨得我家宅不宁!”
说罢,他扬起手就要抽薛湄一个耳光。
萧靖承眼疾手快,往前一挡,牢牢架住了永宁侯的胳膊,将他往后一推。
永宁侯被他推得踉跄,半晌才站稳了,想要继续骂薛湄的时候,倏然门面一阵剧痛,然后是火辣辣的。
萧靖承毫不犹豫抽了他一鞭子:“你方才骂湄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