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她调戏美人的好吗?!神马时候轮到别人来调戏她了?爷也是随便可以调戏的吗?!
一把抓住宫疏影的手臂,自前往后攀上他的肩头,皇甫长安虽然力气不大,但是借着体位的优势使劲一拽,在白苏惊讶的目光下,猛的就把华丽丽的一朵妖艳霸王花给摔在了地上!
刹那间嘶啦一声,裹在宫疏影身上的锦衾被勾在床板上,扯破了一条大裂缝,宫疏影速度极快,反手抓上了皇甫长安的手腕,顺势往怀里一带……
啧。
皇甫长安敌不过他,终于还是以一个狗吃shi的姿势栽在了他的身上,这个时候……宫美人的胸前早已没了遮挡之物,就那么赤果果的袒露在外,细腻的肌肤映衬着飘摇的灯光,反射着奶白的光泽,而某只倒霉的太子就那么大喇喇地趴在了他的身上,柔软的唇瓣贴着温热的肌肤,逐渐地石化、石化。
白苏刹那间抡圆了眼睛,有种天崩地裂的感受。
尔后,僵硬的挪了挪脚步,转过了身,口中囔囔自语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艾玛!太香艳了!鼻血都要逆流成河了有没有!
“我……操!”
这样的意外就是连宫疏影都是始料未及的,然而就在他微怔的片刻,怀里的小人儿忽然一声爆喝,扬手就甩了他……一个巴掌!
“啪!”
声音清脆响亮,在寂静的夜里尤其清晰,听得白苏小心肝儿一抖,仿佛间天都要塌下来了……太子竟然打、打了大师兄耳光?!她是不想活了吗?!
皇甫长安手小力气小,打在脸上并不十分的疼,但是宫疏影却莫名得觉得……胸口疼。
自小他便容貌出众,被无数人艳羡追逐,十五岁那年上了风月美人榜之后,更是风靡九洲艳名远扬,全天下有多少男男女女为了他神魂颠倒杀人放火,只要能求得他倾城一笑,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别说是被他搂在怀里,哪怕只是碰一下他的小指头,都足以令人心花怒放三月不能还魂……
可是这个小丫头居然如此不知好歹,吃了他的豆腐占了他的便宜,不仅不鸡冻得感激涕零,还出手打他?!
一个以花痴闻名的草包太子,居然如此藐视他?!
不活了……全世界的花儿都谢了……
皇甫长安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她那一巴掌完全是因为气不过,条件反射都木有经过大脑的,所以打完之后就果断地手抖了……这个男人她打不起啊!这尼玛是找死的节奏啊!她能不能把刚才的片段刷新了重新来过?!跪求给她一次改过自新洗心革面的机会好吗?!
弱弱地瞅着宫疏影,那张艳丽逼人的面容上缓缓凝起一层冷郁的阴霾,只看一眼,便让人觉得如坠冰窖,周身僵硬——
肿么、肿么办……要、要死人了!
白苏紧张地握着剑柄,盯着地上以极为暧昧的姿势交叠在一起的两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额头随之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如果对手是大师兄的话,她完全没有把握可以把太子殿下从他的手里救出来,就连她自己,估计也离死不远了。
缓缓的,缓缓的,宫疏影抬起了手。
修长的手指,指节分明,盈盈如玉,非常的漂亮,因为常年握剑的缘故,掌心有些粗糙,摩挲在细嫩的颈项上有些微痒。
皇甫长安双手撑在他的胸口上,一双琉璃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如妖美人的那张倾国之颜……就在皇甫长安以为宫疏影要掐死自己的时候,却见那胭脂色的红唇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撩人靡丽的笑意,摄人心魂。
“唔!”
闷哼一声,皇甫长安只觉得后颈一重,整个脑袋就被摁了下去,紧紧贴上那两片比桃花还要妖娆的唇瓣,盈盈的香气扑鼻而来,惹人头昏目眩,一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
白苏愕然地看着宫疏影扣下皇甫长安的脑袋吻住了她的唇,只觉得脑中紧绷着的一根弦“啪”的就断了——哭瞎!
这是神马样的节奏……无法直视!
皇甫长安先是一惊,跟着下意识就想躲开,然而宫疏影的手攀在她的后脑上扣得紧紧的,动也动不了,两人的呼吸混杂在一起,温热的触感激起一阵异样的电波,惹得某只脸皮厚地可以拿来砌墙的家伙也忍不住在刹那间娇羞了……
喂喂喂!他这是强吻吗混蛋?!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不科学!
瞪着一双小眼睛,皇甫长安紧抿着双唇,宁死不屈……她是有节操的!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吻就能动摇的!虽然这枚妖孽的吻看起来好像很贵的样子,可是她的也不便宜好吗!而且女孩子不管怎么说都是比较吃亏的有没有?!
然而皇甫长安越是抵抗,宫疏影就越是霸道,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线上轻轻一掐,某太子吃不住痒,横眉竖目地嗡嗡笑了两下,城池就瞬间沦陷得一败涂地……
跟美人外在那般柔若无骨慵懒邪肆的模样不同,宫疏影的吻很强势,长驱直入,风卷云狂。
皇甫长安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意识在刹那间被扫荡一空,甚至连喘气的都觉得困难。如果说先前跟皇甫无桀的那一次只能算是蜻蜓点水的话,那么现在,就真的是吻得绵长热辣昏天暗地飞沙走石娇喘无力气……整个人都要化掉了啊啊啊!
感觉到某人逐渐软下来的身子,宫疏影凤目轻扫,终于松开了手,艳丽的面容上携着一缕轻佻的浅笑。
“……还不承认吗?你喜欢我。”
噗噗噗——!皇甫长安吐血三丈!
自恋到这种地步……那不是境界,那是病啊!得治!
窸唰从某人身上爬了起来,皇甫长安重重扯了扯被某狐狸意乱情迷间拉开的衣服,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蹦出几个字——
“大!流!氓!老子就是瞎了眼都不会喜欢你!”
说着,便一甩长袖摔门而去,气急败坏,落荒而逃!
望着那个转瞬消失在门边的身影,宫疏影抬手摸了摸被咬出了血的唇瓣,勾起眉梢风情万种地呵呵一笑,听得白苏毛骨悚然,总觉得今晚的事情太过离奇。
暗暗祈祷那只是一个噩梦,白苏木讷地转过身就要悄悄走离……千万不要叫住她,她一定是在梦游,梦游!
“你过来,”妩媚的嗓缥缈如烟,像是在招魂,“我有话要问你。”
“是,大师兄……”哭瞎!
皇甫长安从不自诩是小清新、小纯洁,别说是看裸男,但凡任务需要,就是鸟儿也摸过不少……可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真的是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纯的可以用来擦玻璃,不然也不会阵亡在教父大人那销魂蚀骨的一抹笑容里,连亲密接触都木有就悲剧地穿越了……每每回想,都是一把辛酸泪!
虽然她稀饭调戏帅哥,稀饭玩弄美男,稀饭鬼畜,稀饭SM……可那都是娱乐兴致的,而刚刚在白梨小筑里,被宫疏影吻得神魂颠倒的那种感觉,真的让她的小心肝儿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以至于回到了寝宫里,依旧惊魂甫定,坐立不安。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躺也不是……
每次只要一合上眼睛,就是宫疏影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湿暖的呼吸,温热的唇瓣,还有那不算太灵活、但却霸道之极的舌头在她嘴里捣啊捣的,捣得她脑袋都成了一团浆糊。
从真正的意义上来说,刚才那一“战”才是皇甫长安真正的初吻。就算那只死狐狸不是她迷恋的教父大人那一款,但被美人坦肩露胸地搂在怀里,狂风骤雨似的攻城掠地……尼玛她又不是僵尸,怎么可能会一点感觉都木有?!
抱着被子捂住脑袋,听着窗子外头吱吱的虫鸣声,皇甫长安怎么也静不下心,不安宁地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胸口的小心肝还在一下一下跳得欢实,仿佛在笑话她的纯情。
……原谅她一生放荡不羁情商低。
第二天,意料之中,皇甫长安失眠了。
看着镜子里的那双熊猫眼,皇甫长安忽然就很鄙视自己,太特么没出息了,不就是嘴巴被啃了一下吗?她不是已经啃回来了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搞得跟失身了一样?!不是说好了宁可错上三千,绝不放过一个吗?就这点能耐,怎么把床单滚遍天下?
一拍桌子,皇甫长安猛的站了起来,走!现在就去把宫疏影那死狐狸给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还未走到白梨小筑,就听到一阵悦耳的琴声从院子里传了出来,琴音靡丽奢华,若潋滟波光之上开满了十里红莲,染透一汪绿水蓝天,时而浮华若烟,时而绮丽如歌,时而绚烂似火……琴乐乘风,随着馥郁的花香飘散十里,艳丽了斑驳的晨光,一如端坐在琴座前那枚倾国绝色之祸水。
鼻尖幽香阵阵,浓郁得令人晃神,皇甫长安倚在院子入口的石壁上,顿住了步子不再往前。
一袭绯丽长袍,在晨风中宽绰飞扬,粉色的底色上绣着硕大一朵妖娆美艳的牡丹花,明明是华贵的花品,穿在那人身上却自成一种无以描述的媚态,腰际缀着孔雀羽织锦宽带,将那一身袍子映衬得更为艳光逼人。
宽广的水袖下,一双修长白皙的手轻佻地拨着琴弦,缓缓流露出令人心醉的靡靡之音。
皇甫长安不得不承认,宫狐狸能荣获天下第二美人的称号,确实是有资本的。
与此同时,她更加好奇,能把这样一枚绝色妖孽打落擂台的家伙,那个叫做天绮罗的男人……究竟美到了什么样的境地?!
察觉到皇甫长安的视线,宫疏影眉尾轻扬,没有立即抬眸望过去,本想弹完了这一曲再去调戏她,谁知过了片刻,皇甫长安竟然扭头就走了……走了……?!
“铮!”
一声骤响,琴弦断了一根,宫疏影抬手将冒了血点的指腹压在唇上,眉间郁郁,不太开森。
皇甫长安匆匆走离了白梨小筑,她觉得奸杀神马的……还需要从长计议,嗯,从长计议……
掐指算了算时间,二皇兄也该是时候肥来了,皇甫长安折身去了琳琅苑,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采了雪莲冰露回来,然而院子里却是没有人,就连妆妃娘娘也一大早跑去御花园菜花了,说是要给皇帝老爹泡壶茶。
皇甫长安闲着无聊,就跟着去了御花园,顺便问问他们老夫老妻的感情磨合得怎么样了?
没想到这一趟去得这样巧,才刚刚走到了御花园的门口,就听到有宫人心急火燎地一边喊一边跑——
“不好了不好了!快来人啊!娘娘落水了!快来人啊!娘娘落水了……”
一大清早就来御花园的娘娘,除了妆妃还能有谁?
皇甫长安眉峰微皱,妆妃好端端的当然不可能掉进水里,那群人果然忍不住动手了,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会是以这样的方式下手。
“娘娘……娘娘!您再坚持下……很快就有人过来了!”
荷塘边,一名宫女满脸慌乱,对着在水里扑腾的妆妃急切地安慰,皱着鹅蛋脸儿忧心忡忡,一副想要跳下去救人又犹豫不决的模样。
皇甫长安看了看在水中浮浮沉沉,呛着水吃力拍打的妆妃,又回眸瞅了眼岸上那名宫女。
这段时间她经常去琳琅苑找妆妃闲聊,对她身边的宫女多少有些印象,那个宫女她认得,是妆妃的贴身侍婢映儿,因为是妆妃从娘家带过来的,所以一直很得妆妃的宠信,算是妆妃的心腹。
然而眼下见到这样的场景,皇甫长安不禁眯了眯眼睛。
她还记得那天在烟波阁里的时候,不会游泳的皇甫凤麟被她一脚踹下了水,同样是旱鸭子的小桩子护主心切,几乎是想也没想就跟着跳了下去,根本就无暇考虑自己是否会水……同样是奴才,两个人的表现却不一样,皇甫长安不是多疑,可是在这皇宫之中,哪怕是一点点的不妥,再如何抽丝剥茧也不过分。
见到皇甫长安跑过来,映儿面色一喜,匆匆迎了上来。
“太子来了,太好了!快救救我家娘娘吧!”
“拿着!”
快步跑到荷塘边,皇甫长安唰啦扯下外褂丢了过去,作势就要往水里跳。
不曾想那女婢忽然又拦住了她,又焦急又紧张:“殿下慢着……您、您也不会水呀……”
皇甫长安想起来,几个月前她自个儿也“淹死”过一次,除了皇甫凤麟和小桩子见过她游泳,其他宫的人都还停留在她被淹得失忆的层面上。
回眸瞅了眼眉头紧拧的女婢,皇甫长安淡淡一笑:“谁说本宫要跳下去了?”
挣开她的手,皇甫长安抬起手臂对着不远处的亭子“嗖”地射出一支细爪,爪钩的末端拴着韧性十足的钢丝线。收回手臂拉了拉,确定爪钩固定牢了之后,皇甫长安便纵身一跃,踏着水波飞身掠过水面,伸手一把抓起妆妃往岸上带,却不想妆妃的身子重得出奇,一拽之下竟然拽不动?
皇甫长安眉心微蹙,转念惊呼了一声,便跟着掉进水中,透过清澈的水层,果然看见水底下有两个黑蒙蒙的影子飞快地逃窜开去。
一边拍着水一边抓着妆妃往上托,远远的,听到岸上传来一阵喧哗。
“大殿下、大殿下……娘娘就在那边……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