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跪求二次穿越!(1 / 2)

花语鹤款步走过来,又重复了一遍。

“本谷主……破产了。”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声泪俱下,甚至没有一丝丝的哽咽和哀恸,口吻平静得像是……跟shi了一样……古井无波似的。

痛到了最深处,反而感觉不到痛了……说的大抵就是这种感觉。

在场之人,除了皇甫长安,大概谁都不能理解花语鹤眼眸中的那一缕死寂,那是心思成灰才有的怆然啊!

这一刻,皇甫长安忽然有些同情起眼前的这个男人来,尽管他还是一身宽绰的绣袍,袍子边角繁复的花纹都是霓裳馆里最好的师傅一针一线缝制的,霓裳馆最普通的一块手帕都能卖上十两银子,更何况是工艺如此复杂的一件衣服?

花语鹤一向懂得享受,不论何时何地都会保持着优雅而高贵的风度,单是那个人往边上一站,就金子似的叫人膜拜不已,跪舔不止……所以,想要看到他狼狈落魄的模样,几乎是不可能的。

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宫疏影和白瑛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完全不曾想过富可敌国的风月谷谷主,全天下最有钱的那个男人……竟然会破产?!这……这简直……天都要塌了呀。

但是皇甫长安信了。

在对上他目光的那一瞬,她几乎毫不迟疑地就信了。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花语鹤纵然破产,也不会穷到哪里去……而一个人失去了最挚爱的宝贝的那种悲伤,逆流成了一整片大姨妈的海洋……那种情态,是装不出来的。

“到底是……怎么、怎么一回事?”

皇甫长安捂着胸口,各种心如刀割,各种撕心裂肺,各种痛心疾首……这种心情,比当初听到国税被损竟然还要更加的煎熬万分!

因为谷主大人一旦破产,她觊觎的那些银子,就真的要不回来了好吗?!

花语鹤没有立刻开口回答,而是缓步走到了池子边,然后……在白瑛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缓缓地……脱下了外袍,又……脱下了内衬……露出了精壮而完美的上身,随后一步一步走下了水池,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石壁上泡着。

这……原来……竟然……真的是这样吗?!

难怪风月谷谷主一把年纪了还没有娶妻成亲……想不到,居然是个断袖啊!

当初爹还心心念念地想着把三妹许配给花谷主的,眼下看来……怕是水中捞月,镜里看花,一场空了啊……

水池的温度是经过人工加热的,故而水温比较高,称得上是烫人,但在这样大冷的天里泡在里头,却是从脚底一直舒爽到了脑袋。

花语鹤难得点了一个赞,暗叹太子殿下竟也是个懂得享受的人,他还以为像她那样的土包子……宁愿抱着金砖睡觉都不舍得把钱花掉。

等到微烫的池水把他冻得有些僵硬的四肢泡软了之后,花语鹤才回眸,睨了一眼站在岸上的白瑛。

白瑛头戴斗笠,隔着一层面纱,本是看不清样貌的,然而花语鹤那一眼,犀利的像是能看穿他的心似的,叫白瑛不由得忌惮了几分……在山庄呆久了,果然不是件好事,外头人才济济,天外有天,看来他还要对自己更严苛一些才行啊!

皇甫长安看出了花语鹤的意思,便扬手轻轻一挥,笑着道。

“白公子,你先下去吧,本宫玩男人的时候可不喜欢被外人观赏……当然,要是你也愿意下水的话,咱们可以一起玩儿,似乎玩个三飞什么的也不错嘛……”

宫狐狸这时候倒是没有闹别扭,反而特别配合得勾起了狭长的眼尾,侧过脸来伸出了尖细的舌头,对着皇甫长安的耳根轻轻一扫……那画面,隔着一层朦胧氤氲的水雾,看得清楚,却又不够真切,要多撩人,就有多撩人……

白瑛陡然僵直了脊背,僵硬地吐出几个字节:“在下先行告退……!”

话音未落地,便就转身匆匆走离,仓皇的背影夜幕中踉跄了一下,似乎滑了脚险些摔倒。

“呵呵。”

皇甫长安的笑声丝毫没有掩饰,就那么脆亮的响在了院子里,又暧昧又放荡。

花语鹤瞧着她那纵情声色的模样儿,忽然间有些怀疑,自己这趟跑来夜郎皇都,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选择?他本是听说了夜郎政变一事,听闻了太子爷的“丰功伟绩”,才觉得太子殿下或许是个值得托付而又算不上是太讨厌的人……但是眼下看来,这个家伙从头到脚都不像是靠谱的样子啊!

等到白瑛走远了,皇甫长安才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花语鹤,但是宫狐狸却没那么快就松了手,一手环在她的腰际,一手抓着她的肩头,就那么当着“外人”的面,将皇甫长安往身后的石壁上轻轻一推,尔后……是个绵长而又炙热的深吻,香艳而又撩人。

皇甫长安不小心着了他的道,一下子来不及推开,两人的体位又是她处于弱势,到底是被摁着强吻了一通。

想着有人还在对面直勾勾的盯着,且比起在场的另外两人,皇甫长安的脸皮算是薄的,这种时候难免血气上涌,红了耳根……特别是想到自己竟然在风月谷谷主面前被宫狐狸攻了,忍不住又是一阵气愤,尼玛这要是传出去,风月榜上的天下第一总受估计又是她了有没有?!

恼火着,皇甫长安抬手狠狠掐了一把宫疏影,本是想暗示他收手。

不料宫疏影这只骚狐狸,像是得了受虐症似的,经她那一掐,不仅没消停,反而尤为销魂蚀骨地呻一吟了一声,用在场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

“哎呀……你别碰我那里,我会忍不住在这里就要了你的……”

艹艹艹!这只死狐狸!混淆视听,歪曲事实真相!丫不要脸,她还要呢!果然以后不能带他出来遛,这一遛就把她仅存的那点名声都给败光了。

感觉到宫疏影的气息愈渐急促了起来,皇甫长安的脸颊登时就红了,口吻却是冷得很。

“你要是再不松开,信不信本宫现在就拧断了丫?!”

这一声威胁,忒狠了点,池子里的两人都冷不防地觉得某处一痛,宫疏影顿时就收敛了许多,松开手退开了一些,靠在石壁上微微喘气儿……别以为玩这样的游戏他就很好受,对着皇甫长安他可收放自如不起来,刚刚就算皇甫长安不威胁他,他也坚持不了太久。

不然,估计又是被皇甫长安一记手刀砍晕的下场……哎,当男人真是难!

“咳……花谷主,现在可以解释一下了吗?你是怎么破的产?还有,我朝的年终税收折损了八成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掌管铁盐的官员又是被何人绑架暗杀?”

当初得到那样的消息,皇甫长安差点没气得跳脚,然而二皇兄说得没错……风月谷遗世独立,势力遍布九洲,花语鹤又是天字第一大土豪,最不缺的就是银子,犯不着为了钱财做出那种杀鸡取卵的事儿……所以,对于这件事她不是没有怀疑的。

然而,怀疑归怀疑,若是不曾跟花语鹤打过交道,皇甫长安也不会那么看不惯他!

正因为在花语鹤手里栽过跟头,皇甫长安才下意识觉得,若非那番动作是他的意思,普天之下又有什么人那么腻害,居然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到那样的地步?

故而她才会先入为主,认定了花语鹤就是幕后主使!不然,也是他收了旁人的贿赂,从旁推波助澜……这么想着,就有了今天的这个“拔光狐狸毛”计划,只是没想到中途会杀出一个白瑛,还给她献上了藏宝图这样的玩意儿。

后来,又听说了谷主大人破产的噩耗,拔光狐狸毛的行动才被迫暂且中止。

她倒要听听,谷主大人会给她怎样的一个解释,若是说得通,那她不妨大发慈悲地放他一马,若是说不通……哦呵呵!现在她是土豪,不用再抱谷主大人的大腿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继续把丫的狐狸毛拔光光为止!

三个人虽然同时泡在一个池子里,然而那池子大得很,花语鹤与皇甫长安两人又是面对面靠着两边的石壁,离得不算太远,但也不近。

皇甫长安的声音就那么踏着水面轻飘飘地飞过来,沾染了一片氤氲水汽。

因着方才同宫疏影调情,清亮的嗓音中不免夹着几分情欲,哑哑的,却又不是很明显,听在耳朵里尤为撩骚。

花语鹤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平日呆在谷里数着银子,清心寡欲惯了,倒也不觉得什么……而自从见过了天下第一美人的绝色容颜之后,对女人的样貌更是挑剔,这才孑然一身没有勾搭良家少女,但禁欲久了,一旦受了什么刺激,反弹起来那叫一个厉害。

尤其是对面那没有节操的两个家伙,一个国色天香,一个下流无耻,看方才那白瑛的反应就知道这两人多能挑事儿!

皇甫长安的一张小脸原就生得精致,只不过扮着男装,又多是些促狭猥琐的表情,再加上年纪小还没有完全长开,看起来就失色了许多。

眼下,亮堂的灯火打在她那张小脸上,经过方才一番嬉闹,脸颊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长发也在调情中被散了开,洋洋洒洒披在肩头,软化了几分英气,显出了少女的娇柔,姣好的容颜朦朦胧胧地映照在水面上,宛如一朵娇俏的出水芙蓉……竟是别样的美艳。

只那么不经意的一眼,还不曾来得及细看,花语鹤的黑眸随之闪烁了两下……尔后,便似乎感觉到水面底下,某个地方有了些反应。

然而下一秒,视线落到了那抹贱兮兮而又不怀好意的狭笑上,某谷主大人才兴起的一点儿火星子,登时就给浇了个通透,任由皇甫长安在那端如何的骚如何的媚,都只让他觉得极度不爽快……方才在天香楼的大堂上那一番话,他可是一字不落,连标点符号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这事说起来话长,谷里面的情况你也不了解,说了你也不明白……”

花语鹤的语气很差,一副“你很蠢,劳资不想跟你浪费口水”的样子,深一层含义就是,你别问了,知道本谷主破产了就好!

皇甫长安哪能不问个明白,又不是只有他破产了,这里面也亏了她大夜郎不少银子好咩?!哪怕是shi,也该叫她shi个明白吧?

“那你换个本宫能听明白的说法呗!”

“呵……”花语鹤抬头,望着那灰蒙蒙的天,以及那纷纷扬扬飘落半空的雪花,大姨妈再次逆流,“简单点来说,就是本谷主的管家抛弃了本谷主,还卷走了本谷主的大半家产,跟别的男人跑了!”

噗——!

皇甫长安发现,其实谷主大人幽默起来,也是很搞笑的。

特别是当他蜕开了那层金光闪闪的外衣之后,这般我见犹怜的姿态,还真是让人想好好的蹂躏一番,疼爱一番啊!

不过……

“风月谷的钱库不是只有谷主你一人可以打开吗,就算是被自己人坑了一把,也不至于叫人家卷走银子吧?啧啧……那得是多少银子啊,哪怕是用牛车拉都能拉上几天几夜,哦不,是一年半载了吧?!”

听了这话,花语鹤忍不住递过来一个鄙视的眼神儿。

“你以为那是拉柴火啊?还用牛车拉上一年半载!风月谷的钱库是在本谷主手上没错,但要维系整个风月榜的运作,以及下面的那些商铺经营,同样需要大笔的流动资金……花容跟在本谷主身边十余年,这些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他一手操办的,如今他将底下的产业毁了个一塌糊涂,不仅油水都被榨了个干净,还把摊子都给砸烂了……要修复整个体系的运转,哪儿哪儿花的不是钱?不然你以为,本谷主那么容易就能破产吗?”

“切!”皇甫长安的胸口还在滴血,各种恨铁不成钢有没有?!“你牛掰个什么呀,还不就是因为你懒,想当个翘脚老板,把活儿都交给了下属……哼,要是你平时能多管点事儿,至于落得这么个晚景凄凉的下场吗?”

晚景凄凉……花语鹤鼻子一酸,特么他还没老好吗!这一刀,当真是扎在了他的心窝上。

“谁能想到……花容会是旁人埋在风月谷的棋子?他可是师傅留给本谷主的管家,从小就在风月谷长大,那人也算厉害,这一埋,就埋了十七年……换成是你,你能保证独善其身,不会掉进这个大坑里吗?”

卧槽!十七年?!

皇甫长安表示她和她的小馒头们都惊呆了!

这一刀果然狠啊!哪个家伙这么大耐性?竟然可以等上十七年?这种人……估计就算到了高一潮,也能喊停就停吧?!艾玛,太可怕了,无法理喻,不能想象!

“到底是谁在幕后搞鬼啊,这么恐怖?他还是个人吗?”

花语鹤继续望天,继续大姨夫逆流中,一般人他早就套上麻袋吊着抽了……可是那家伙,还真是不好对付,不然他也不用跑来夜郎这种破地儿,找皇甫长安这个破太子共商大事了!

“是紫宸太子,南宫临渊。”

听到这话,皇甫长安一惊,宫疏影一乐。

皇甫长安着实是受到惊吓了,连花语鹤都觉得头疼的人,绝逼不好对付,而她也不是没有领教过紫宸太子的手段……时至今日,她还能记得当初南宫璃月受到的追杀和屠戮,明明都已经“逃”到了夜郎来避险,却还是面临各种意想不到的威胁。

紫宸太子耍得一手好胆略,杀人杀到邻国,还能那样随心所欲肆意妄为,可见其人不仅蛇蝎心肠,更是长了一颗了不得的脑袋。

嘤嘤嘤……这么看来,她是不是押错宝了?

南宫璃月虽然也不是个简单的家伙,但毕竟年纪小,阅历不够丰富,打怪兽升级的经验值也比较低,要是他斗不过他大哥……那她先前帮的那些忙,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更有甚者,还可能惹恼了紫宸太子?

肿么办?跪求时光机!跪求二次穿越!她婶婶地觉得,可能还是孝敬紫宸太子,比较有出路啊!

那厢,宫疏影之所以觉得快慰,倒是没有太复杂的原因,单纯到让人想哭——

紫宸太子这么牛叉,想必难搞得很,最好把南宫璃月那家伙搞死搞残搞怀孕!酱紫,就又少了一个情敌了有没有?世界顿时就变得美好了呀!

“紫宸太子的野心很大,为人残暴酷厉,但却出人意料地得人心,手下肯为其肝脑涂地的死士很多,花容跟了我十几年……十几年的情分,却抵不过他一个命令……”

某谷主继续说着,一颗心啊,那叫一个拔凉拔凉的……多少能体会到了那些遭到负心汉遗弃的深闺怨妇的忧桑和哀怨。

皇甫长安垂眸,递过去一个虎摸的眼神儿。

“那依你看来,紫宸太子和紫宸九殿下比,哪一个登基为帝的机会更大?”

闻言,花语鹤扬眉,一副“你这是在开玩笑吗”的神情:“紫宸九殿下?跟紫宸太子?哈……你不会跟紫宸九殿下勾搭在一起了吧?不是本谷主打击你,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两个……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每听花语鹤多说一个字,皇甫长安心就凉了一截,想要把他掐死的冲动,也更重了一分,但……越是逆境,咱们就更要乐观一点儿!

“这话怎么说?现在不行……那以后呢?”

“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本谷主是卖消息的,又不是算命的。只不过……照目前紫宸的情势来看,九殿下的胜算不大,他要培植势力,那也得有个时间不是?可惜现在紫宸帝君的身子骨不太好,每况愈下,怕是撑不了几年了,紫宸太子又是个喜欢强取豪夺的……”

皇甫长安:导演导演!快快快!时光机来一发!本宫要穿越到半年前,去把璃月小美人的脑袋割下来,送给紫宸太子爷当皮球踢!

花语鹤还在那儿叨叨,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

“若是把紫宸九殿下比作狐狸,那么紫宸帝君便是只狼,而紫宸太子……怕是只豹子。你说,这三种动物在一座山上,谁活下来的几率,比较大?”

宫疏影提着眉梢,妖娆地靠在一边说风凉话。

“那还用比吗,小狐狸指定儿没戏……小甜甜啊,依我看你还是趁早断了那个心思吧,趁现在还来得及收手,免得到时候陷得太深,给他连累了去……”

皇甫长安回眸怒视,赏了他一只爪子:“去去去……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宫疏影却是不怕挨揍的,反正他也已经给掐习惯了,要是每天不给丫掐上几次,还觉得少了些什么不自在……靠过去搂紧了皇甫长安的小蛮腰,一双桃花眼波光粼粼,瑰丽无双。

“怎么,你舍不得人家?”

听他这么一问,皇甫长安的脑子里即时浮现出了南宫璃月那张狐魅的脸来,妖孽得无法用任何的词句形容,睥睨而狂傲的气质,又叫人打心底生出一种将其扑倒压在身下的冲动!

如此尤物,要是就这么给舍弃了,那简直比生生的从她的心肝上剜下一块肉来还疼啊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