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办法很人性化,但依旧逼的所有人焦头烂额。
宋宁暂时没关注这件事。
这天中午,王大牛从牢中押到菜市口。
关了半个多月,王大牛比先前更瘦了,但看人的眼神还是和以前一样,冷冰冰压抑着叛逆。
菜市口人山人海。
宋宁不是监斩官,她穿着便服和大家站在一起。
王麻子的猪肉摊子好久没有开了,她站在正中间看着儿子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骂着唐三该死,都怪唐三。
她骂自己男人自己儿子,一边的百姓就骂她。
王大牛跪在台阶上,刽子手在喝酒擦刀,有位妇人冲着个王大牛喊道:“孩子,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不求荣华富贵,只愿你得一个好娘。”
王大牛一惊看着对方,又转过来盯着王麻子。
灰扑扑的眼睛里,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重新投胎就能重新选择娘了吗?
“快,快砍我!”王大牛喊道。
这一世的娘他投胎的时候选错了,来世,他要认认真真的选,不求她大富大贵,只求她像其他的娘一样能冲着他微笑,夸他是个好孩子。
王大牛被砍头,王麻子一边骂着一边将儿子的尸首领回家去了。
路过宋宁时,宋宁没有看她,直接越过她回大理寺去,路上忽然有人喊他:“小宋,你今天监斩吗?”
一辆马车停在她旁边,赵熺胖胖的脸从小小的窗户里挤出来,冲着她笑。
“不是,下官路过而已。王爷您干什么去?”
赵熺回道:“去太子府啊,我定的太湖石今天送到了,我要重新搭建个假山。”
“不是说不用大动的吗?”宋宁觉得奇怪。
赵熺想了想:“太子这两天也不知道想什么呢,一会儿一个变。”
“不和你和说了,等我这两日弄完了这个事儿,咱们约时间喝酒!”赵熺道。
宋宁应是:“只要是王爷您请客,没有不从的!”
“好说好说。”赵熺将脸收回去,马车走远了。
宋宁回到大理寺,马三通气呼呼地在吃点心,看见她进来抱怨道:“这个全信生,还是得你想法子,他脑子不行,贫道不屑和他斗。”
“你都用了什么法子?”宋宁坐下来问他。
马三通低声道:“用了一种独家秘方的丹药,吃完后欲仙欲死。”
“可就是没说实情?”
马三通趴在桌子上,点头:“嗯嗯嗯。”
“这几天你一直盯着,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比如特别的人接近?”宋宁问他。
马三通一直没离开过。
马三通摇头:“没有,连牢头和狱卒都没接近。”
“你说的有人想杀他灭口,会不会有误?”
宋宁也觉得奇怪,她低声和马三通道:“你除了欲仙欲死的药,就没有别的了?”
“你要什么药,应有尽有,我可比全信生厉害多了。”
……
二月底,白天虽说已有暖意,可到了夜里,还是非常的冷。
大理寺新上任的牢头名叫苏仓,当了一辈子的差役,不知巴结了多少次潘德祥都没有得实际好处,这一次终于得着利了。
他打了哈欠,起身将门缝合上,又叮嘱了两个值守的狱卒轮着睡,他自己则去房里睡觉去了。
一觉到天亮,苏仓起来巡视,大清早有的人还没醒,有的人则坐着发呆。
大理寺牢房人不多,走过去最显目的就是韦通达八个人加上全信生。
苏仓走了一遍,韦通达八个人在睡觉,又走了一遍,全信生也在睡。
他会到房里烧水泡茶刚喝了一口,忽然想到了什么,将茶盅一放跑回去,冲着韦通达喊道:“韦大人?”
连着喊了几声又喊了别人。八个年轻强壮的大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睡死过去一样。
苏仓吓傻了,带着弟兄进去检查,一摸,人都已经冰冰凉凉的。
“完了,咋死的?!”苏仓跌坐在地。
赵弢吃早饭的时候,苏子安就来回禀了大理寺里的消息。
“今天早上死的?”他有些奇怪,却又松了口气,“服毒吗?”
苏子安点头应是:“唐大人带仵作查验了,没错。”
“死的也太迟了点,做事越来越不爽利了。”赵弢放下筷子,边走边道:“上次你给全信生的毒药,那狗东西愣是没敢吃。”
“这会倒是长胆子了。”
“吃不吃可由不得他。”苏子安跟着问道,“要不要奴婢去瞅一眼?”
赵弢讥讽地道:“没什么可确认的,现在谁还有胆子买卖尸体?”
“殿下说笑了,买尸回去也没用啊。”苏子安笑着道。
可惜了,丹药还没练成。
赵弢颔首,站在院子里看着堆叠好的假山,目光深悠晦涩,他问苏子安:“现在办宴,好吗?”
“好、好啊。”苏子安回道,“平阳郡主的花这两日就送来,您的新园子也这么好看,应、应该办!”
赵弢颔首,道:“那就办。你去备笔墨,我来写请柬。”
宫中,赵炽散朝,回御书房的路上,计春给他说全信生的事。
“怎么人都看守不好?”赵炽蹙眉道,“此事要问责,让唐太文和……算了,唐太文来见朕!”
走了几步又想到什么:“让宋世安写文书送来,人就不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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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最后一天,现在开始等过年了。
今天只有一章,因为我又没时间写,想念我的存稿,我是怎么把我存稿弄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