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请!”秦业伸手道。
“秦大人客气了!”王太医客气一声道。
二人一同走进院里,何氏迎上来道“老爷回来了!”
治病要紧,一行人话不多说,随同何氏一起来到一处厢房之中。
厢房之内,两个丫头正在小炉子前忙活,另一边的香榻上躺着一个年方二八、脸色红润的佳人。
“瑞珠、宝珠,你们在做什么?”秦业闻着鼻端的酸味,问道。
“是何嬷嬷让我们烧醋的!”瑞珠和宝珠起身,吓得小脸发白。
“胡闹!”秦业呵斥何氏道,“都什么时候了,谁让你这么做的?”
何氏不敢隐瞒,立即将贾亮到访一五一十的说了。
秦业越发不高兴了,这些时日为了一双二女的病,他可是操碎了心“多少郎中都瞧不好的病,他一个少年郎君能够有何作为?还不赶紧将这些都撤了!”
宝珠、瑞珠惴惴不安,立即着手去搬炉子。
“且慢!”王太医忽然出手阻拦道,“敢问大嫂,那小郎君姓甚名谁?”
“他说他叫贾亮!”
“原来是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王太医莞尔,神情很是高兴。
那日,他从贾府之中出来,用得来的方子救治不少的人,还给宫中贵人治好了病,得到了老皇帝的奖赏,名声大涨。
后来他仔细琢磨这看似简单实则不简单的药方,越琢磨越觉得妙,恨不得见一见写下这药方的医者,好好的聊一聊,只是找不到人。
高门大阀之中又不方便打听,王太医只得作罢,没曾想在这碰到了。
王太医诊脉罢了,笑道“秦大人,你有如此佳邻何必舍近求远来找老夫呢?令媛这病并不重,服用两副药即可痊愈。”
秦业心下稍安,当即拿出一封银子出来“让王太医费心了。”
王太医却不接,道“先去给小公子看看,这诊金倒是不必了,老夫还要谢谢秦大人,秦大人待会随老夫一起去见见这位小郎君,你的诊金给他吧,对了,这炉子就不必撤掉,按照小郎君说的做,对病人有好处!”
秦业愕然,什么时候来的邻居,居然让大名鼎鼎的王太医也要上门拜访?
带着一脑门的疑惑,秦业随同王太医给秦钟把脉完毕,再一同去隔壁拜访贾亮。
却说贾亮拜访完左邻右舍回到屋里,伏案疾书默写他知道的一些医书,都是这一方红楼世界所没有的宝贝。
写了半日,王太医和秦业来访。
三人一见面,道明来意之后,两个医生之间的职业病发作了,聊起来医术,这一说就没完没了,直到掌灯时分。
秦业急不可耐,家里还有两位病人呢,于是出言打断道“王太医,亮哥儿,小女和犬子的病”
王太医扶额,自责道“怪我怪我,聊起来没完没了,还是亮哥儿医道见解独特,那些外科的东西我都没有听过,一时间耽误了。”
“王太医谬赞了!”贾亮谦虚一番,他和王太医聊了半天,发现这个王太医不像现在一些人那样敝帚自珍,说起医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各个年代,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想法都存在,能够将自己吃饭的本事拿出来说给同行听的人,确实是少数。
“非也,不是我夸赞!”王太医诚恳道,“亮哥儿对医道的见解确实不凡,令师乃是奇人啊,可惜不能一见。秦大人不必担心,有亮哥儿在此不碍事,明日让亮哥儿去府上给令媛他们看病开药即可。”
贾亮和王太医的交流之间,穿插了一些后世的医学知识,将王太医震惊得不小,这才得到这位京城名医的肯定,为贾亮日后积累名声。
不过,贾亮实在是太年轻了,不过是十几岁,这和那些名医动不动就白发皓首完全不一样,所以秦业有点信不过。
“他?”秦业惴惴道,“王太医,亮哥儿行吗?”
在他看来,你人都来了,何不将药方开了算了?
王太医将秦业的表情看在眼里,笑道“秦大人无需担忧,亮哥儿不行的话我更加不行了。须知,亮哥儿出自贾府,贾府老太太的病就是他给看好的,而且,老夫惭愧啊,最近一段时日给京城贵人们瞧这流行病疫,用的就是亮哥儿的方子。”
敞亮!
就王太医这番话,收获了贾亮的好感。
秦业再无疑虑,于是贾亮给秦可卿和秦钟看病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
王太医明言,改日要在秦淮河上设宴,请一些同僚一起款待贾亮,再一同交流交流。
翌日。
连日的阴雨飘散,太阳冒头出来,将贾亮院落里面几株桃树洒满金黄,让那幼小的花苞惹人怜爱。
贾亮身穿一身白色绸布长袍,打扮有点骚包,不过原主的这身衣裳穿在身上确实好看,有了这身行头,贾亮要去隔壁,给秦可卿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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