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给老子打!”
李云龙在高声呼喊。
迫击炮射出的照明弹,把前线阵地照亮了。
看着冲上来密密麻麻的日军,起码有大几百号人,李云龙的血液都在沸腾。
前三次,无法亲眼目睹六辆火箭炮,射出九十六枚火箭弹的威力。
这一次,总算是有机会能亲眼见识了。
袁朗分别为六门火箭炮,调整了角度和目标。
在炮兵营战士们的操控下,六门火箭炮一同发射。
大约一秒钟就能飞出十枚火箭弹,十秒钟就将九十六枚火箭弹,全部射了出去。
前线阵地,从防炮洞里涌到战壕里的战士们。
原本要拿手里的枪,拉出引线的手榴弹,狠狠的招呼敌人。
却发现用不着了。
他们见到了此生都难忘的景象。
无数的火箭弹破空而来,几乎是没有丝毫停顿的,便是直接冲进了日军的人群中。
爆炸的火光照红了天空,也为战场双方所有人提供了良好的视线。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掀起强而有力的气浪,把奔袭而来的日本兵,像树叶一样吹上了天。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火箭弹就像是黑板擦,轻轻松松擦掉了大地上的日军,任其被撕碎吹飞。
在大口径炮弹爆炸下,血肉之体的人太脆弱了。
李云龙看得目瞪口呆“娘的,这就是喀秋莎火箭炮?也太刺激了!”
前三次的炮击,都不如这一次,给他带来的感官刺激大。
他此时真的深刻理解了,大炮是战争之王这句话。
果然,太有劲儿了。
不仅仅是他一人震惊,丁伟,于大勇都没好到哪里去。
就连带来火箭炮的袁朗,也被这场景震的倒吸了口凉气。
毁天灭地喀秋莎,作为世界第一款火箭炮,果然名不虚传。
当然,要说感受最深的,那一定是前线离得最近的战士们了。
他们一个个不顾危险,探出头观看炮轰敌人的景象。
“奶奶的,这小鬼子全让炮兵炸完了,没咱步兵的事儿了。”
“谁说不是呢!风头全让他们炮兵出了。”
张大彪从那末日景象的爆炸中回过神,看到战士们危险的举动,扯着嗓子在喊“都把头缩回来,别出去。”
但那都无济于事,他的声音都被炮声所覆盖了,根本传不到第一线的战士耳朵里。
有个年轻的战士踩着凳子去看,炮弹形成的冲击波,一个浪吹过来,把他吹回到了战壕里,人都摔懵了。
两个战士赶紧把他扶起来。
年轻的战士晕头转向,站都站不稳“我被炮弹炸了?”
引得旁边的战士一阵哈哈大笑。
十多秒钟到火箭弹覆盖很快就过去了。
爆炸声一停,张大彪对于战机的把握极为灵敏。
他立即高呼“吹冲锋号,咱们步兵露脸的机会来了,快跟老子冲。”
司号员跃出了战壕,吸足了气把小号放到嘴边。
嘟嘟嘟的冲锋号吹响了!
这是冲锋的信号。
得到进攻信号的战士们,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发起冲锋了。
他们纷纷跃出战壕,毫不犹豫的向之前冲过来的日军发起冲锋。
当八路军战士冲上阵地后,被这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地上的日军尸横遍野,还有很浓重的烟熏味道,就像大火焚烧一样。
少数幸存的日本兵,被大口径火箭弹炸的七晕八素。
突然遭受袭击,站都站不稳,有的连枪都拿不起来,宛如待宰的羔羊。
战士们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日军,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只要不投降,那就是敌人,给我打。”
张大彪端着冲锋枪,对着身体瘫软还试图站起来的日本兵,就是一顿扫射,将他们完全击毙了。
倒不是说不抓俘虏,而是后面还有大批的日军,抓俘虏还要派人看守,太麻烦了。
不如一梭子撂倒省事。
战士们得到提醒,纷纷对冲上来的日军步兵,展开了消灭。
总共用了不到十分钟,一个冲上来的步兵大队,就成建制的被消灭掉了。
总计约八百人。
这是八路军抗战史上的一个新的奇迹,也是新二团战士们打过的最轻松的一仗。
直到撤回战壕里,战士们还兴奋的议论。
“那小鬼子站都站不起来,跟软脚虾似的,我上去用刺刀一下就结果了他。跟杀鸡一样的容易。”
哈哈哈,其他战士们一阵大笑。
小鬼子的战斗力,平常都很强的,一对一拼刺刀,战士们都不敢说稳赢。
现在一个新兵蛋子,都能说像杀鸡一样容易,可见这仗有多好打。
一个摆弄着冲锋枪的老兵,得意洋洋的说“那是,可你用刺刀能杀几个?
我拿冲锋枪,一路冲过去一路突突,直接打到了敌人的机枪阵地上,起码打死有七个。
要不是那重机枪都被打成零件了,我们几个非得背一挺重机枪回来。”
这又把许多战士听的遗憾极了。
从敌人一次就发动了一个大队进攻的规模来看,后面起码是个联队。
他们都觉得,要不是上面下令撤退,继续朝前打下去,搞不好能直接把这个联队打崩了,抓个联队长瞧瞧。
被八路军战士要活捉的井边联队长,被手下掩护着,一连往后撤了二里地,才重新站稳脚跟。
秋冬季节的夜里很凉,井边大佐却出了一身的汗。
六辆喀秋莎火箭炮的齐射,一半落在了最前线阵地上,一半就落在了他们右侧,准备后续进攻的第五步兵大队。
那种宛如末日景象的场面,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炮击结束后,井边大佐还没回过神,部队在没有得到命令时,就自发的向后撤退。
如果不是基层军官的组织能力尚在,几乎就要演变成一场溃败。
被一顿炮弹打的溃败,简直就是奇耻之大辱。
“八格牙路,是谁第一个当了逃兵,把他给我找出来!”
井边大佐咒骂之余,都想出了昏招。
还是他的参谋长冷静,阻止了他。
所有人都向后跑了,追究谁是第一个逃兵就毫无意义,只会使得人心惶惶,士兵更无战心。
“各部队的伤亡呢?”井边大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