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习惯性的意识,她还顺带看了眼车牌,感觉略有些眼熟,但短时间内还真没想起究竟在哪见过。
不久他们便来到了二楼,打开上了锁袁耀房间的门。
本来在路上也聊了几句状况,到了门前,大妈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两句,“你们还是注意着点,这个后生仔发作起来力气可大,总是弄得一团糟!”
“好嘞!”陆遥其实只是肌肉记忆为了迎合而主动回复,但转过头看向开启的房门,也发现对方的状况似乎和自己之前的预想不同。
更……不可控一些。
“状态比之前更差。”傅與景评价,“上次我来的时候,起码还能跟他说上几句话。”
门里除了袁耀就是一个男性护工,显然是身强力壮的类型,大概就是为了应付大妈所说的情况。
袁耀坐在床上,与证件照上的形象不同,嘴角扭曲、目光涣散,拳头按在墙壁上,力道强大以致于手臂上都能泛起青筋。他的手背有着明显的淤青,而相应的,墙壁上也遍布许多指甲的划痕,以及肉眼可见的几片被锤开的墙漆。
在这个环境幽雅的疗养院,他有着单独的房间,摆设了不少看上去就价格不菲的家具,却因为明显没有正常的使用,显得分外空寂。
“袁耀,你怎么样?”傅與景高声提起坐在床上的人的名字,似乎正试图唤起他涣散的注意力,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少顷,他才在傅與景的靠近之下转过头,露出了一张有些消瘦的脸。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水,忽然用手往旁边的床梁拍去,然后越来越快、越来越重,直到他把重击砸在自己的脑袋上,才被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护工按了回去。
傅與景沉吟了片刻,“症状还在发展。现在他大概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袁耀似乎掉进了一个无法自拔的境地,思绪被什么东西占据着,让他无法控制自己。
陆遥若有所思。上次她见到相对而言比较明确的精神病是马俊那种有时清醒有时暴躁,但绝大部分遇见的时候都看上去更像正常人的款式。
但这位袁耀袁三少爷就比较不同。
发病时的情况已经被墙壁阐明,而不发病的现在也是一副要死的模样……
对了,马俊。
陆遥的脑海里仿佛联通成了一片,又想起她刚才看到的那个车牌号码,骤然明悟了什么,顿时打了个激灵。
“我靠,别告诉我,这货的心理医生是叫作童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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