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只想着把他给包住,忘记自个还是光着的了。
立时再从空间抽出两条褥子将自己包裹住,顾欣悦讪笑一声,挪动了下屁股,道:“那个,你不生我的气吧?”
袁子苏淡淡一笑,视线停滞在她挪过去的那块,轻声道:“我是个天阉,你不会觉得恶心嘛?”
“啊?”顾欣悦呆了一呆。
唇角微抿,低垂了眼帘,袁子苏在褥子下的手握成了拳头,声音却是清冷平淡的道:“我袁子苏是阴年阴月阴日阴刻出生之人,天生便五体不全,算不得一个完整的人,而且命带孤煞,克人克己,不男不女,我这样的人,你不觉得恶心厌恶嘛?”
便是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讨厌自己,任由自己在庄子上自生自灭,便是他才华誉满京城,都得不到一句赞赏。
她若讨厌,亦是正常。
“胡说!你怎能这么说自己?不就是发育不全嘛!哪里就能上纲上线的到什么煞气。”顾欣悦不悦的瞪了他一眼,道:“你不要这么说自个,我的紫苏,又漂亮又能干,心地又好,怎么可能会恶心!我喜欢都来不及呢!”
她话音未落,袁子苏的眼帘抬起,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眼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光亮,声音亦带着颤抖的道:“真的?你不讨厌我?会喜欢我?”
嘴里的声音又轻又柔,袁子苏的内心却是在狂吼着,顾欣悦,想好了再回答,若是你说是,那,那,我便再也不会放手。
这一辈子,都会死缠着你!
至死不休!
他的神情太过于认真,那眼中的光亮亦太盛,面上的肌肉都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顾欣悦的心尖不觉微微一颤。
是了,他这种情况在她所在的世界根本不算一回事,可是,在这个世界却是会被人当做怪物一般。
想来,他十岁之时从那书院退出,亦是因为此。
年纪越大,他的与众不同也越突出,在这个世界,像他这种天生就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只怕比太监都不如。
也难怪,他这般自卑。
明明是这么优秀的人!
这么漂亮,这么可爱,这么优雅的人……
跪起了身,张开双臂,将褥子展开,顾欣悦抱住了袁子苏,紧紧的,用自己的怀抱抱住了他,然后,用那褥子将两人裹在了一起。
身子紧贴在一起,头靠着头,顾欣悦贴着他的耳边道:“袁子苏,我只说一次,你给我牢牢记住了!我才不管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也不管你是什么人,我认识的紫苏,是一个心性坚定,知识渊博,聪明,可爱之人,身有残疾又怎样?我们活在这世上,身体总有老化死去消失的一天,唯一不变的,唯一永存的,是那颗心,在我看来,你的心远比其他人要高尚,你的灵魂,美丽又纯净,这个世上,又有几人能与你相比?所以,给我挺直了胸膛,抬起你的头颅,不要再妄自菲薄,不要再因为别人的眼光而看低你自己,你是袁子苏!”
是风华无双,才华横溢的天才袁子苏!
袁子苏眼瞳一片血红,嘴唇轻抖着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只能更紧的抱住了她。
好似想将她融入自己血肉一般的抱住了她。
“紧,紧!太紧了!”腰被越勒越紧,顾欣悦忍不住大叫出声。
声音回荡在空涧之中,又从水流对面反射回来,荡起了一层层音波。
上面的骨堆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一下崩散开来。
而在那后面,露出了一条开凿在山崖之上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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