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那声音还没落,便被严旭给拽住胳膊直接往里面拖了进去。
“哎哎,严大人,我可没这爱好。”竹溪先生叫道。
严旭懒得管他,直接将他拖进了书房,道:“赶紧的,给我想办法!”
竹溪先生拂拂衣袖道:“我是来找你喝酒的,想什么办法?难不成你一个江南总督,连酒都要我想办法?”
“行了,你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外面是个什么情况,米贱伤农啊!”严旭跺着脚道。
“啊?”竹溪先生做不懂状:“你这话说的,米贱伤农不伤农的,我倒是听说,去年水灾,江南豪族兼并了大量的土地,今年可都是大丰收。”
严旭一呆,道:“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竹溪先生微挑眉道:“去年你不是大肆宣扬了五皇子殿下的善举,说五皇子说动那些江南豪族捐钱捐物?我还以为,这五皇子和江南豪族的交易,你也知道呢。”
严旭脸色顿时一变,变过之后又是一僵,随后颓然坐下,道:“此事,是我上当了。”
他虽然憨直,但是并不蠢,后面也了解了一些事。
只是,他的确没想到,五皇子居然还和江南豪族做了这等交易。
“也不怪你。”看他的神色,竹溪先生收起了讽刺之色,道:“你初来乍到,当时心急灾情,必然不会想到那些豪族正在趁机兼并土地,五皇子聪慧,以此要挟江南豪族捐钱捐物的赚名声,而你看到那些豪族拿钱拿物,自然也不会想到那些人做的事。”
严旭长叹一口气。
“行了,别叹气了,还不去拿酒来。”竹溪先生后面那句话却是对着外头的老仆说的。
严旭挥挥手,让人退下,然后对着竹溪先生长鞠一礼道:“陈兄帮我。”
“你倒是一心为百姓所想。”竹溪先生叹了口气道:“你可知道寒家早些时候回来了海船?”
严旭一愣,道:“知道,回来了两条。”
还被他课以重税。
两条船价值五十万两银子的货,他直接收了三十万两银子的税。
当时那寒家管家说没现钱交税,还是纪家人帮他出的。
听说后来纪家人将所有货物都给买了过去,再组成商队运往京城去了。
“那你可知,去年那些豪族大多都是嘴上功夫,唯有寒家,是真正的倾仓而出,将所有的东西都捐了出来。”竹溪先生叹了口气道。
可你这家伙,却跟别人一样,以为寒家是装的,看着寒家被人整也不出声。
严旭又呆了一呆。
面上现了讪讪之色。
“好了,你也知道现在粮价再这么掉下去,普通百姓没有活路,那些田地又会被吞并。”竹溪先生道:“现在,唯有说服巨商,出面购粮。”
“江南豪族,谁愿意做这种事?”严旭苦笑道。
那些豪族家里本就良田万顷,今年的产量也异常的多,自家的粮食都没有去处,又怎么会掏钱出来买粮?
还不如趁机兼并土地。
声音一落,看着竹溪先生那莫测高深的模样,严旭脑中一闪,道:“寒家?”
可是,不是听说寒家那两兄弟都熬不住的,卖了好些产业,连家都搬走了?
“是,这次寒家回来的可不止两艘船。”竹溪先生抬手按住了严旭道:“难不成都让你给剥削了?本就定价过高,还直接要求六成现银交税,这种缺德事,是你自个想的?”
严旭一愣。
“那是有人在打寒家的主意,所以利用你课重税,也是不想寒家利用回来的海船再翻身。”竹溪先生叹气道:“对方可比你聪明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