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易:吃了没?
连盼:吃了,你呢?
严易:没有[委屈]。
他小表情用得挺溜的,连盼一看,忍不住有点想笑,谁能想到堂堂广元董事,手底下几百个亿的资产,也有女朋友面前撒娇卖萌的这一面呢?
连盼看着屏幕,正准备给他回消息,严易的信息又过来了。
严易:你不在,我吃不下。
越说越委屈了,连盼发了一个摸头的表情过去,回道:我下午就回学校了。
连大爷这次的烧伤主要是皮肉伤,没伤到骨头,看着吓人,其实不太影响正常活动的,房子烧了,人没出什么大事,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连盼给连大爷交待了烧伤药的涂抹方法和次数后,又跟附近的邻居们都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多多照看爷爷,这才背着包回了学校。
因为这件事,她前前后后请了一个多星期的假,回来的时候,差不多都快要期中考试了。幸好连盼还有张童这个小帮手,把前阵子的笔记都借给她看,连盼心里勉强才没那么慌了。
但真的也只是勉强,这并不怪连盼,她本是个古代人,重生到现代人身上,虽然是继承了身体的记忆,但不知怎么回事,脑子里的记忆总感觉跟蒙了一层毛玻璃似的,看什么都不清楚。很多知识对她来说都属于那种认识但却不够熟悉的程度,尤其她学的还是英语专业,这些歪歪曲曲的字母,连盼总要隔上一会儿才能想起它们的意思,能勉强上课听懂老师说的话已属不易,再想精进,真的挺困难的。
J大治学严谨,每门课程都会进行期中考试,期中考的成绩占了总成绩百分之五十,所以大家都十分重视,毕竟要是期中不过关,学期末这门课也就挂定了。所以连盼一回学校,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抄笔记。
不过她和张童虽然是一个班的,两人的课程却不尽相同,她之前选的二外是法语,张童选的确是德语,应付本专业的高英口译等就已经让连盼焦头烂额了,更何况还有二外?张童也帮不上忙。
连盼正埋头抄笔记,张童忽然冲她笑道,“马元柏的二外不是选的是法语吗?我听说他之前还去法国旅游过呢,法语说得挺好的,要不,你问问他看看?”
连盼想了想,脑子里终于把马元柏这三个字和记忆中一个高个子、皮肤黝黑的男生对上了号,“你是说那个很喜欢吃菱角的男同学?”
张童忍不住撇了撇嘴,“啧,人家到底是喜欢吃菱角还是喜欢你,你心里没数啊?”
连盼脸一红,也不说话。
她并不太擅长处理这种关系,哪怕就是类似的玩笑,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好比现在,她虽和严易在一起,其实绝大多数时也懵懵懂懂的,总是被严易牵着走,仿佛一个蹲在蚌壳里的河蚌似的,如果不是有人来撬,是绝不肯张开自己壳的。
张童这样打趣,连盼挺不好意思的,老实说,她不太想和别的男生打交道,光是想想就各种不自在。
“你不问,我替你问了啊!”说话间,张童已经向马元柏发去了一条微信消息,连盼还来不及制止,语音消息“嗖”的提示音就已经出来了,消息发送成功。
手机几乎是片刻间就收到了马元柏的回复:我给你们送过来。
张童眯起眼睛笑了笑,朝连盼晃了晃手机,“我说吧!”
连盼有些无奈,然而没过多久,马元柏的消息又来了,张童伸手点了点连盼的肩膀,冲她眨眼道,“快下去拿你的爱心笔记吧!”
连盼没办法,只好换鞋子下楼——马元柏果然等在宿舍楼下。
他皮肤很黑,但人长得还是颇为端正的,站在女生宿舍楼前,手里拿着一本软皮笔记本,一看见连盼下来,立刻就冲她笑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张童说你需要法语的笔记,我正好有空,就给你送过来了。”
这个笔记,其实是他之前在培训班学法语记的,从最初的字母到语法,都十分齐全,并不是二外上课时的笔记,但是却正适合连盼这种法语白痴。他上课的时候经常偷偷盯着连盼看,发现她的表情总是努力瞪着眼一副认真听课的样子,然而绝大多数时候还是一脸茫然,显然压根就没听懂。
“这里面有中文注解,咱们二外也就学个皮毛,期中考不会很难的。”他想了想,又安慰了连盼几句。
连盼点了点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