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望着窗外,又冷笑一声:“观沧海来救你了,总算你在他心底还有些分量。”
楚玉听见她说话,跟着走出来,站在女子身边朝窗外看去,只见院子门口出现一个人影,他双眼蒙着锦带,以一种非常奇特的节奏奔行,他的速度虽然快,可是给人的感觉,却好像闲庭信步一般。
但是他才闯进来,便有三四十名护卫迅速地拦在他身前,紧接着从他身后的门口,也涌进来四五十名护卫,雪亮刀枪森严以待。
院子里一下子聚起来百来人,原本宽大的空间仿佛变得拥挤,那些护卫的行动极为统一有效,打扮与曾经合击阻拦花错的人一般无二,当初十来人就逼得花错寸步难移惨败当场,可是如今的人数却是那时的好几倍。
看来那女子出门时,为了避免太过扎眼,并没有将所有的武力都带出去,不过就算什么人都不带,她本身也是令人瞩目的存在。
观沧海被包围住后,停下脚步,他微微转向楚玉所在的方向,道:“没事吧?”
见到观沧海,楚玉悬着的心才算放下,可是又立即为观沧海的处境担忧起来,毕竟女子这方人多势众:“我没事,你要小心。”
观沧海笑了笑,夜色中他的笑容有些模糊,但却似全然的无所畏惧,他也不去理会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只沉声对那女子道:“放人。”声音稳如山岳。
并非请求,而是命令。
对花错是这样,对这不知什么来路,但是至少位高权重的女子也是这样。
他不专横自大,也不服软求人,他只是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非常平稳的始终如一,对方是什么人,对他来说并没有分别。
他本身就是稳固和强大的代名词。
观沧海一生,从不求人。
面对观沧海这样的态度,女子并未动怒,只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但纵然是浅笑,她的眉宇之间依旧充满了凌人的威势:“观沧海,你定要与哀家为敌?”
哀家?
楚玉还有部分心神沉浸在性别带来的惊愕余韵中。这会儿又听到了更劲爆的讯息。
哀家,意思就是皇太后的自称,南朝的那位皇太后是楚玉目送着去世的,至于新登基的那位本身年岁已经不小,其母是否健在还是两说。再加上,这里是北朝的地界,出现在这里的皇太后身份,显然已经呼之欲出。
不久前,楚玉还听说到她的传闻,据说那非姓冯的太后在先帝的葬礼上。哀恸欲绝投火自焚,救下来后便获得了朝野的一致拥戴,对于“太后”这个名词的印象。楚玉一直停留在电视剧里所见的老太太,最起码也是个中年妇女,却没料到北朝的太后,竟然是这样一位青春美貌的妙龄女郎。
当日第一次窥见她时,桓远说马车上有北魏贵族女眷的标识,身为太后,这确实算是北魏最贵的女眷了。
只是,应该在深宫之中的太后。为什么会离开北魏首都,不远千里地来到洛阳?
观沧海不为所动道:“我不欲与任何人为敌,但我也不惧与任何人为敌。你是平民也好,太后也好,都不能逆我意愿。”他声音不大,语气亦不严厉,只就这样陈述着事实,“你若是愿意就此罢手。我可以既往不咎,就此揭过,然而你若是紧逼不休,我也不会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