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扒出你高中的情史了!”
短信是一个星期前发的,这一个星期就没再给他发过任何内容了。
林陆骁骨指都捏白了,赵国瞧见向来沉稳的林陆骁这样,以为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怎么了?家里有事儿?”
林陆骁站起来,“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完走到水房,一只手握着电话,一只手掐在腰上,嘟嘟嘟声响过之后。
那边一道清脆的:“队长?”
林陆骁靠着墙,“嗯。”
“你回来了?”
南初以为他回北浔了,当下有点急了,自己人还在外地拍戏呢。
“没有。”
那边静了下去,不知怎的,失落地:“哦。”
林陆骁忽然笑了下:“你扒出我高中什么情史了?”
“打电话来问我这个?”
“也不全是。”
南初:“大刘说你高中疑似喜欢过一个姑娘。”
大刘。
“……”林陆骁直觉脑仁抽疼,“这你也信?大刘脑子不好,你离他远点儿。”
“你是不是心虚了?”
林陆骁嗤笑了下,“嘘屁,他现在就是娶不着媳妇儿嫉妒我有媳妇儿,存心给我添堵呢!”
那边有人叫了声,南初回头应了句,对着话筒那边说:“我得去上妆了,下次再聊吧,挂了。”
林陆骁对着电话勾了下唇角。
……
南初在影视城呆了一个星期。
第二个星期的时候,有人来探班,还带了一大束玫瑰,威风潇洒地倚着他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上,她转身就走。
邹淼跑过来给她拉住,“我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好歹呆了两秒再走啊。”
南初甩开他,“你到底要干嘛?”
邹淼嬉皮笑脸道:“追你啊。”
就跟个神经病似的。
以前也遇过难缠的,但发现这邹淼完全不是难缠不难缠的问题,他就存心要气你,你越气他越高兴。就这股烈性一直缠着他,要真撒撒手抱上去,指不定两天就烦你了。
南初忽然转身,眼睛一眨,做出一副哀求却不卑微,娇俏道:“你要怎么样才能不缠着我?”
邹淼盯着她坏笑,嘴上却说:“你把我想那么坏干嘛?”
南初翻了个白眼,“干脆点,给个了断。”
邹淼坏笑:“要不睡一觉?睡一觉说不定我腻了,我就不来找你了。”
南初呵呵笑:“不,睡一觉你会一直想睡下去的。”
“扯。”他笑了下,“我还没睡过让我睡了一晚还想睡第二晚的女人。”
南初烦躁,拨着袖子,眯眯眼道:“我没*睡你,做个了断,干脆点。”
“我就喜欢缠着你呀,我就喜欢看你生气跳脚的样子,我特别高兴。”
简直贱到家了,南初无语地望着他,声音渐冷:“邹淼,我本来觉得你这人还挺有意思的,你非要这么弄,可就没意思了,你要想睡我,行,你拿点诚意出来,我看我会不会妥协,或者你就喜欢气我?我到底哪儿得罪你了?!”
这女人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当初蒋格给他看照片时,这女人眼里的冷漠总让他觉得是故意的,可接触了之后才发现这女的真他妈就是块冰山,无论你做什么讨好她,她都一脸冷然地回应你。
难怪蒋格对她真是又爱又恨。
男人在好胜欲在这个圈子是出了名的。
蒋格说这女人难追的时候,他还真不信,这世上会有不拜金不求名不喜欢名花的女人。
他爹说那天是相亲时。
他就想试试,他不准备结婚,只是想告诉蒋格,这世上没有追不到的女人,只有条件不够优渥的男人。
然而,还真有。
邹淼是气哄哄地开车走的。
南初想想这人是不会再来找自己了,心情一阵轻松,就此愉快地度过两天。
在邹淼走后,第二天,南月如就来了。
最近影视城还真是因为这一来二去的两人变得格外热闹。
南月如一个电话把她叫回酒店了。
南初衣服也没换就过去了,里头暖气打得高,一推门就暖烘烘迎面扑来,南月如背对着她刚脱下大衣,听见动静,回头瞥她一眼,不说话。
“妈。”南初叫了声。
南月如懒懒应了声,“最近拍戏还行?”
南初点头,“还行。”
南月如换好衣服,往沙发上一靠,去摸茶几上的烟盒,含在嘴里,吸燃,瞥她一眼,清淡道:“你跟邹淼怎么样了?”
南初多半就觉得南月如今天来找她,跟邹淼有关了:“一般。”
南月如看着她,那眼睛跟刀刮子似的冷嗖嗖地盯着她:“我听邹淼说,你俩没戏了?”
南初也不再绕弯,“嗯。”
“又跟那小子好上了?”
南初憋着低头,没说话,林陆骁说过,要让她瞒着,等他回来再处理。
“我问你话——!”南月如忽然拔高了音量。
南初还是不肯说。
“贱!”
南月如彻底火了,随手捞过边上的烟灰缸狠狠朝她砸过去,南初没躲,脑门瞬间鼓起一个包,像长出了犄角似的。
脑袋发涨,一抽抽的疼,南初强忍着。
她喉尖苦涩,深吸了口气,才把胸腔堵着的气儿给捋顺:“我一直觉得奇怪,您不是一向来都不管我么?为什么我谈恋爱您要管?”
南月如没说话,喘着气,似乎在平息自己的怒火。
南初又问了一遍:“为什么我小时候生病您看都不多看我的一眼,长大了被人骂您也从没有为我说过一句话,而我现在不过是喜欢一个消防队长,您就这么激动?”
南月如夹着烟,满腔怒火,仔细看,指尖微微发着颤:
“谁没有被人骂过?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被人骂我骂得不狠?连你姥姥姥爷的照片都被人洗成黑白照片,谁不苦?骂你的人越多,说明喜欢你的人越多,就这么点,你就觉得委屈了?不经历这些,你怎么在这娱乐圈生存下去?我原本以为你会给我惊喜,你也不过如此,一个男人就这么让你神魂颠倒了?”
额间有汗滴下来,南初脑袋混涨,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滑落到嘴边,她抿了下唇,是闲的,还有点苦。
她忽然低下头,几乎放弃了一切,包括她的骄傲,以从未有过的低姿态求她:“妈,我没别的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