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二叔家里的宋玉莹吧。”陆一澜脸上摆着极为得体的笑,“长得果然和玉石一样通透。”
“哪里……”宋二叔讪讪的笑了笑,贼老子的,这个宋如锦怎么跟信里说的不太一样啊?悲伤春秋?哪家小姐死了爹悲伤春秋是这个贼样?
虽然心里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宋二叔那点子打算还是没变。
管他娘的这个宋如锦怎么变呢,宋家仆从半数都在他跟大哥手里握着,宋家的大小商行的许多掌柜也被大妹二妹牵了头,宋家这块肉他们已经咬了一半,绝不可能因着一个孤女就松口!
“如锦,你比大哥捎来家里的照片上瘦了许多啊。”宋二叔看了陆一澜几眼,脸上平白多出了几分怜惜,“定然是家逢大事,茶饭不思所以才瘦了吧……”
家逢大事,家里最大的事不就是宋庆狗带么,平白无故把爹拎出来,陆一澜作为一个纯孝的女儿,自然是神色淡了几分。
陆一澜神色一垂,旁边的宋大哥就往前一步说开了,“如锦,这次我和你二叔不远千里来北安,其实是受了你父亲的嘱托!”
“父亲的嘱托?”
“是啊!”
一群人边说边往里面走,不久,宋家平日里空荡荡的大厅沙方上就坐满了人。
陆一澜端着小咖啡杯,低头啜了一口咖啡,神色未明,“父亲竟然是早就知道自己要……遇难了,提前写了书信给各位叔姨么?”
“如锦,你爹是什么样的人啊?”宋大姨一口崇拜的语气,“那可是北安城里响当当的白手起家的枭商,既然是枭,那就是拼杀路里走起的商,他的仇人可比你想得多。”
然后宋家人就开始了车轮劝,从男老女,从老到少,都插了那么几句话。
陆一澜从他们的话语里慢慢拼凑出了他们串出来的词。
‘你爹是枭雄,虽然成名,但是树立的敌人多,树立的牛x的敌人更多,所以一直都清楚自己射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的人。’
‘北安宋家跟河岸宋家联系不多,那是因为你爹不想让那些敌人的目光窜到本族来,一是保护本族,二就是因为你。’
‘你爹就你一个女儿,他怕他被仇人杀了之后你一个人受不住偌大的家业,早些年就修书来过河岸宋家,说要是他不幸身亡了就让我们来宋家帮帮你。’
‘虽然你爹被仇杀这点很吓人,但是我们河岸宋家也是有血性的汉子,不畏惧这个,听说你宋家就你一个人,所以才日夜兼程过来,怕你危险。’
总的来说,宋家这一群叔姨的说辞绝对是把自己放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一字一句都在说——
啧,我们不远千里来北安宋家是你爹求着来的,要不是看你一个人可怜、危险,我们才不会日夜兼程呢!
啧。
话说的真好听,陆一澜接过那边的人递过来的书信,手指轻轻摩挲,跟上辈子一样,这群人还是同样的配方,同样的套路。
上辈子的宋如锦就是被这封信给坑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