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漪既然想以证物来给她定罪的话,放置证物的地方应首选她的卧房。
当冬暖故手里拿着一件男人锦袍一条男人腰带与一只白玉镯子时,她第一次觉得屋子里东西少可真是有好处的,就譬如现在,也不能说这藏东西的人不会藏,实是这屋子就这么点大,家什就这么点多,就算他藏在墙缝里,她也能给扒拉得出来。
冬暖故看着手里的男人锦袍和腰带只觉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司季夏正好在这时回来了,站在门外唤了她一声,“阿暖姑娘?”
听语气似在确定她有没有回来,有没有在屋里。
冬暖故抓着陌生男人的锦帕和腰带走出来,让司季夏看见她,随之张口就问:“倘一个已婚女子的屋里出现一个陌生男人的衣裳与腰带,通常会是什么罪名?”
司季夏不解冬暖故为何一见他就这么问,却还是回答了:“**之罪。”
冬暖故了然了,柳漪想给她定的是盗窃罪与**之罪,又或者说想要以盗窃罪来引出**之罪,毕竟倘要定**之罪的话,盗窃罪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司季夏在回答完冬暖故的问题之后才注意到她手里拿着的男人衣袍与腰带,眸光倏地沉了又沉,“阿暖姑娘手里……为何会拿着小王爷的衣袍和腰带?”
“……”冬暖故立刻将手里的衣袍扔到地上,而后二话不说跨出门槛就往后边院子走,司季夏怔了怔,也随她往后院走。
只见冬暖故打了一盆水,将手放在盆里洗了又洗,搓了又搓,直搓到她两手手背都通红通红她似还不满意,抬眼就问司季夏道:“皂荚在何处?”
还不待司季夏回答,冬暖故便看见了放在厨房屋檐下窗台上的小陶罐,于是走过从陶罐里掏了一小本皂荚粉末来来回回地搓着自己的双手,直看得司季夏有些担心她会把她那双白净纤细的手给搓坏,不由道:“阿暖姑娘,别再搓了。”
“太脏,不洗干净不行。”她方才竟没有看得出来那是司空明那个脏东西的衣裳,而那衣袍是在她的衣服箱子里找到的,她那箱夏日的衣裳可以不用要了。
“莫再洗了,会伤了手。”见着冬暖故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司季夏微微拧了眉,随之竟抓了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摁到盆里,而后动作轻柔地帮她洗掉手上的皂荚粉末,洗净后再将她另一只手也摁进盆里。
待冬暖故两只手都由司季夏洗净了之后,她的双手已是红得好似在冰水里冻过的一般,使得司季夏竟是想也未想便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往厨房后的小药房带,边走边道:“到后边,我帮阿暖姑娘上些药。”
而从司季夏方才将她的手摁到水里开始再到现下拉住她的手,冬暖故都是怔愣的,怔愣于他这突然之间的举动,怔愣于他举动间的温柔,更怔愣于方才他帮她洗手时五指穿过她指缝中的那股奇怪感觉,好似有一根羽毛在挠着她的心,有些痒,又有些舒服,还有些温暖。
司季夏握着冬暖故的手的动作很轻,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举动里的温柔与小心,生怕会弄疼她一般。
若她真觉得疼了,他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