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他想要挑战皇权,不过是因为他视若生命的那个人被污秽之人惦想着,他不可忍,也不能忍。
“阁下看得出在下有些急不可耐,不知阁下今夜愿为在下抚一曲,是否是给在下带来了好消息?”提及“九皇子”三个字,司季夏眸中唯见森寒。
“正是。”白拂微微颔首。
“何时?”司季夏冷声问。
“明夜。”
“那明夜便有劳阁下了。”司季夏面色森寒,口吻却是客气。
“不敢当,这是白某应当做的。”白拂垂了眼睑,“夜已深,公子身有不适,还是早些回屋歇着为好。”
“告辞。”司季夏倒真是一句客气话都不再有,只朝白拂微微垂首后,转身便走。
司季夏离开的脚步很快,与到这湖心亭来时的缓慢速度形成天壤之别。
看得出,他有些急着离开,抑或说他急着快些回到屋里去,回到他在乎的人的身边去。
情太深,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白拂笑着微微摇了摇头,这种问题,与他何干。
司季夏回了屋,将身上的斗篷取了下来,重新挂回到床头的架子上。
冬暖故还在睡,没有醒过的迹象,她只是翻了个身,面朝里睡着。
司季夏没有拖鞋上床,只是坐在床沿上,静静看着冬暖故的侧脸,看了许久许久,他才站起身又离开了床榻,走到置放在床尾处的柜子前,拨开柜门上的铜扣,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黑长的包袱。
司季夏将裹在外边的黑布解开,露出了里边的厚沉木盒。
那是装着他的机甲右臂与他的长剑的木盒。
开了盒盖,司季夏取出了盒内的长剑,才将木盒阖上,重新裹好外边的黑布,随之将其收回了柜中,没有走回床榻前再看冬暖故一眼,而是又出了屋去。
明夜见了九皇子之后,他与阿暖要离开云城的路只怕会变得难走,他必须保证他手中的剑足够锋利,才能让阿暖一直对他笑。
不是他非要他们离开的路变得难走,而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因为,他无法容忍任何人玷污他的阿暖,哪怕只是言语上,哪怕只是在心中想着,他也无法忍。
阿暖,只是他一个人的。
冬暖故没有醒,她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很安稳。
待她睁眼时,窗外有朦胧灰白的光线,暗夜正褪去,黎明正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