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再怎么难以启齿,楼远却道得恭恭敬敬。
“哼!”冰刃狠狠瞪了楼远一眼,从司季夏怀里抢过酒坛子,十分不情愿地又递给了楼远。
楼远笑着接过,咕咚咚喝下几口酒后又是笑眯眯道:“师兄,你还没有死,不着急让楼某给你磕头的。”
于是,这两人又打了起来。
酒坛自然而然又回到了司季夏手里。
待到冰刃重新回到楼顶上来时,一把就抢过司季夏手里的酒坛,却发现空了,不由诧异道:“五百两你这么能喝!?我和小白脸才打了那么一会儿,你居然就喝完了半坛子的酒,可真有你的啊!”
“一千两兄过奖了。”司季夏淡淡一笑,拿起身后那坛还未开封过的酒坛甩给了冰刃,笑道,“心情好时自然就多喝了些。”
“明天就走?”冰刃拔开酒坛上的封盖,却未着急喝,只是看着司季夏,问。
“是。”司季夏答。
“何时再见?”
“有缘自会再见,抑或——”司季夏的语气里已有了很明显的醉意,然他面上有笑意,不是寻日里那种浅浅淡淡的笑,而是爽朗的笑意,只见他说着话,竟是握起拳头捶到了冰刃肩上,力道不轻,险些将也有些醉了的冰刃捶滚下屋顶,“抑或到我家去坐坐。”
“届时可有酒喝?”楼远问。
“二位若是去,自当有好酒款待。”
“家在哪儿?”
“水月县。”
“好!届时若无好酒,老子将你从屋顶踹下去!”
有些人,就算相识再长,也无法成为朋友。
而有些人,纵然相见不过一面,也能成为可以交心的朋友。
今夜的月色很美。
只是不知今夜之后,他们何时才会再相见,又究竟会否再相见。
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