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态度一下子就激怒了萧振海,怒然指着她,“你这是什么态度,一句解释都没有?”
意意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不管他们的表情是怎么样的,只管进餐,萧家的伙食还是挺好的,当初意意嫁人之前,最舍不得的就是这里的厨子。
萧振海看她不痛不痒的态度,气急了,怒火层层的往上递进,就连脸都涨红了。
他猛然站起身,隔着长方形的桌子,手指怒指着意意,“我要你给个解释,是不是你怂恿南景深打压萧氏的?”
意意淡淡的看了一眼戳到她鼻子上的粗粝手指,夹了一筷子的白米饭,背脊挺直了塞进嘴里,扬起的脸儿上满是无辜的神色,“我要说是我,是不是就能让你舒服了?”
“果然是你……”
“对呀,可不是我么,谁让我是南景深的老婆呢,我不高兴你们,他帮我出出气又怎么了。”意意把碗端在手上,又给自己夹了几样菜,吃的时候小口小口的,不至于噎着,还能空出余档来说话:“反正在你们的心里,我本来就是一个外人,萧家的任何东西没有我的份,我的东西你们想抢就抢,但一旦萧家或者萧氏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就会往我头上推,觉得是我这个外人在做手脚,你看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你调查过么,你好好问过我么,张口就已经给我定罪了,我如果说不是我做的,是不是还
会被你们逼着承认,就是我呢?”
意意还算和颜悦色,她给自己舀了一碗汤,喝了两口,嗓音轻轻柔柔的:“那我何不一开始就说是我,也好过被你们逼问,是吧。”
萧振海看着意意散漫的模样,心里气急,却也无他法,对这个女儿,早就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同时也升上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气得老脸通红,意意的一番话,将他说得有些臊,脾气上头了,也不得不压下去,意意从小就跟他不亲,现在更是渐行渐远,再者,他惧怕她身后的南景深。
萧振海劈手在桌面上拍了一巴掌,借着手上的力坐了回去,“我看你真是无法无天了,胆子越来越大了。”意意抬眸,淡漠的扫过萧振海那张显了老态沧桑,也依然掩不住戾气的面孔,他气得五官都在颤抖,意意却觉得心下一片平静,笑容覆了一层冷意,“我胆子当然大,不大的话,这么多年,早就已经被你们
欺负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萧静婷饶有兴味的看着她,啧啧道:“你平时那副蠢模样果然都是装出来的,现在才是你的本来面目吧。”
“算是吧。”意意就着碗喝汤,白色的瓷碗挡了她半张脸,半垂着的眸子前缭绕了一层单薄的白雾,更加看不真切她面上的脸色。意意并没有多面孔,她曾有许多年,被白宛如母女欺负得连饭都吃不饱,寄人篱下的生活不好过,后来,意意为了让自己吃饱饭,不得不练出这样一幅处变不惊的模样,但也维持不了多久,因为她本来就
没多少胆量。
“我胆子的确大,谁让我嫁的人是南景深呢,他家大业大,眼光也野,一个小小的萧氏,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眼,值得他大动干戈呢。”
意意放下汤碗,眼色凛冽的射出去,“爸爸,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萧振海脸色更红了,除了怒意之外,更多的是羞恼,他也知道自己入不了南景深的眼,但这么被拆穿,而且还是被意意拆穿,老脸就更臊了。意意起身,将合同摆在桌上,“好了,让我吃饭我也吃了,该谈正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