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我说一声谢谢,我不在的时候,你把意意照顾得很好。”
南景深话里,宣誓主权的意思很明显。
他拿意意的事当成是自己的事,自然不需要任何人来跟他说谢谢。
关逸云夹着香烟的手指略微收紧,作画多年,他早已经养出了敏锐的心思,一眼就能够看出南景深那样深沉的城府,面上却能做得无波无澜,着实需要多年的阅历,才能够将这沉稳的气质给沉淀出来。
他唇角轻勾起一丝淡然无形的弧度,“我说的是你借人给我,幸亏你借我耍了威风,我才能顺利的把我姐姐的遗物要回来。”
南景深狭长的眸子里划过一道暗芒,不动声色的捻灭了香烟,他能听出关逸云话里的打趣,却将情绪收敛得很好,举手投足间,尽皆是成熟男人的气度。
“应该的,你也不算是外人。”
关逸云目光淡淡的落在南景深的面容上。不骄不躁,眉宇间有着一抹旁人无法企及的讳莫如深,那样深邃的黑眸,虽沉静,也有威慑力,却能够适时的敛藏锋芒,身上自有一种从骨子里带出来的矜贵气场,说话间,俨然是将意意当做宝贝一样在
护着,却也没有在旁人面前失了大方。
关逸云吸一口烟,明灭的火光映入她眼瞳深处,渐渐的湮灭,直至寻不见踪迹。
南景深,在南家地位非凡,商界的翘楚。
这样的人……
南昀于他比起来,实在是太不够资格了。
意意的后半生交付给他,也算是误打误撞的给自己寻到了可靠的归宿,但愿他的人品也能够表里如一,对意意的宠爱,不只是装给旁人看的。
“小舅舅,妈妈的那些画也要回来了么?”意意捧着脸,原本还愤愤的情绪,听到关逸云提到母亲的遗嘱,顿时什么气性都没有了,小脸儿上隐约的有着一层愁容。
关逸云目光转到她脸上,说道:“在我手上,你什么时候想要,我给你送过来。”意意的确是想要的,然而开口之前,声音忽然在嗓子眼里顿了顿,“还是算了,你给我的话,我都不知道那些画该怎么保养,万一被我给弄坏了,我还不知道怎么办,你懂这方面的,还是就放在你那儿好了
。”
关逸云颔首:“有点自知之明还是好的,你也知道自己捣蛋啊?”
“我哪有!”意意立马就顶嘴,可是说了之后又泄气了,都不想和他吵。
“有没有的,自己心里有点数就行了,也省得我每次都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