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脸上很快就挂不住了,她轻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儿,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才有了勇气正面迎上他含笑的一双眸子,“那个啥……反正对不起嘛。”
“只是这样?”意意忽然觉得嘴巴很干,不管说什么,都有点很难启口似的,“我吃避孕药的事,一开始就打算要瞒着你的,可我知道你肯定会发现的,但你容忍了我那么久,我……对不
起嘛,我任性了。”
南景深眉梢挑得老高,“还有呢?”
“还有……素素姐说你把药里每一种成分都化验了,默许了我不再生孩子的做法,忍了我那么久……辛苦你了。”
“嗯。”他也不过是不轻不重的应了一声。
就这样啊?
没别的反应了么?
意意可是等着被他骂一顿的呢,这么温温吞吞的,别说发火了,他一直都在笑,有什么好笑的,白瞎了一张这么好看的脸,居然拿来对着她傻笑。
是的,傻笑,谁能想象得出来,堂堂南景深傻笑的模样。
……蠢也蠢得那么帅气。
“我都交代完了。”
意意颤巍巍的竖着一根小指头,在他心口上戳了戳,“你倒是说点什么啊,光是嗯,嗯得我心慌啊。”
南景深舔了下唇,菲薄的唇色在光影下闪着淡淡的光泽,嘴角也随之往下压了压,却仍旧是微笑着的模样。下一瞬,他一把掐住了意意的小脸儿,上下左右的晃悠着,“你还知道心慌啊,这半年多,我可是每天都煎熬,又想和你亲热,又怕和你亲热,每亲热一次,你都避着我偷
偷吃药,都快把我给心疼死了,要不是你这个爱钻牛角尖的小性子,我早就把那些药给刨个坑埋了!”
意意满脸怔忡的神色。
他是发火了吧?
意意接受到他的怒气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脸疼,他是真的下了狠手的,都能感觉到他指甲印嵌进去了。
“疼疼疼疼……四爷……”
意意不敢嚷嚷,毕竟是自己理亏,声儿跟病猫死的瞎叫唤,都还是捏着嗓子的,她可不敢再惹他了。
南景深一开了话头,就好像是想到了这些日子以来的憋屈,以及很多次想说但不得不压下的沉闷感,要不是因为宠着她,哪里会这么纵着。说起来,南景深也不算是情场老手,算起来,他根本就没有正常的谈过一次恋爱,和庄宜的那段自不必说,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保持着距离,和文依婉那段,也是朦朦胧胧的,该情窦初开的年纪谈了恋爱,却没有时间去好好的体味,更别说经营,年少就被老爷子强加给的商业理念给困住了,他也是好胜的性子,非得在事业上作出一番成
绩来,哪里还会顾得上去谈恋爱,只不过是一直都有那么一个认为,认为身边有一个合适的女人,是在和他谈恋爱的女人。
再后来,遇到意意,算是他此生最合适的时机,也是最会疼人的年纪。
意意那样软糯的性子,时而在他面前炸炸毛,耍耍性子,他都觉得一切是那么的触手可及,并且乐在其中,体会到了恋爱和婚姻是种什么感觉。
但也只是感觉,很多事情上,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若不是殷素素开导过她,不要在这么敏感的时间去触碰意意的心理防线,他才会决定要顺从着她,不生孩子就不生吧,所幸小白是他们共同的孩子。所以意意停药,对他来说,和狂喜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