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意一点都不给面子,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恰恰还都是往宋凯茵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戳。
几句话就把宋凯茵给怼得气焰全无。
“你呀你,平时你那股蠢劲哪去了,怎么突然就这么精明了?”
意意不服气的瞪眼,“我那是蠢吗,不是,你才蠢呢,你全家都蠢,戳穿你了,你就骂人是吧!”
宋凯茵被骂了,也没吭声,她慢悠悠的走到沙发上坐下,仰着头靠着沙发背,就那么愣直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没有打开的水晶吊灯。
她眼睛里一丝光亮也无。
反而一点点的泯沉了下去,带着混沌,带着惶然。
“意意,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我也以为我会一辈子都和贺堇年维持这个不进不退的关系,最好他有一天厌倦了,不再对我那么热情,这段关系也就冷了下来,可是贺堇年那个人啊,太优秀,很容易就让人动心了,我没有坚守住自己,迈出这一步后,心里的负罪感越来越深,你也知道我……”
意意脸上摆出的恨恨的表情渐渐地散了去。
宋凯茵没有说全的话,她是懂的。
她妈妈的死,爸爸的遭遇,这辈子都是横在宋凯茵和贺堇年之间的一道长河。
其实贺堇年并没有大错。
他只不过是在和宋凯茵并无感情,也从没有确认过关系的时候,救助宋氏时出手晚了些。
也只不过是在没有认识宋凯茵之前,和南渭阳联手吃空了宋氏。
宋凯茵又偏偏是在最不恰当的时机,知道了这件事。
她当时的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怪罪贺堇年,恨他,也只不过是在当时当下,需要出现这么一个让她恨的人,否则重重压力,没有一个出口,会把她给逼疯的。
说起来,贺堇年很是无辜。
可他一句怨言都没有,任由宋凯茵怨他,给她出气,还无怨无悔的守在她身边,这份情,就算是没有心的人,都会动容的。
意意是最知道内情的人。
也听得出来,宋凯茵做出这种语气,便是在伤感了。
她假装没有听出来,笑嘻嘻的道:“真好,如初已经上到贺堇年的户口本上了,他也总算是如愿以偿了,之前怕你生气,什么都小心,现在让儿子认祖归宗了,我猜,他肯定会给孩子办百日宴,而且还会办得非常非常的盛大。”
宋凯茵刚刚涌上心头的愁绪,被意意这几句话就给打散了。
她从喉咙里呛出一声笑来,“瞎说,我才不同意呢。”
“你不同意没办法呀,人家可是亲生父亲,而且现在名正言顺了,等办完百日宴,他估计就要想办法把你给拐到他的户口本上,期不期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