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看见了二话不说,单手就给提了下来,奴婢当时就赔不是,说这是宫人们干的,怎么劳烦小郡主。”饮绿现在说起来口气中还带着新奇,可见她在当时有多么震惊。
“没想到小郡主,哈哈一笑就走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长得是水灵灵的美人儿,性格却像个男孩子,真是招人心疼。”
允央唇角带着笑,静静听着,许久后叹了口气说:“让你这一念叨,本宫却是愈发想她了。那天燕国候接她走的时候,她一步三回头,现在想起来就心酸,不知什么时候她才能再进宫里。”
“这个可是难了。”饮绿也有些伤感:“她是燕国候的掌上明珠,离开身边几天都担心的不行,怎么还会送进宫来。”
“那天奴婢看燕国候见到小郡主时,那把年纪的汉子都有点泪汪汪了,可见小郡主对燕国候来说有多重要,要不是皇上出面说留在咱们这里几天,只怕燕国候早就把小郡主接走了。”
允央默默地看了饮绿一眼,点了下头说:“这次是霓川在宫外遇了险,燕国候还以为她被歹人绑了去。为人父母的遇到这事能不担心吗?再见霓川时,看到她平平安安,一切安好,感慨几分也是人之常情。”
正在这时随纨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回道:“娘娘,那两个小太监已经放出来了,奴婢仔细问过了,他们全是倒听图说,自己又添油加醋了一番,不可当真的。”
允央听了,无奈地一笑:“这就是了。问明白,说清楚,自然就知道谣言是因何而起的,也不会有人信了。”
允央此时倦意又起,饮绿服侍她躺下,醒来时,天色已经全黑了。用过了晚膳,允央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烦闷,就走到书案前拿起画笔,信手描画了起来。
她这边还在作画,就听得殿外廊下,随纨与饮绿两人压低了声音在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一会功夫,一阵烧焦的味道传了进来。
允央心想:“不知这两个丫头又地搞什么鬼,大晚上的玩火,若是让巡夜太监看到了,禀到皇后那里,她们又要挨板子了。”想到这里,允央便放下了笔,走到了殿外。
只见随纨与饮绿正在殿门口拿着一个火盆,烧着各色彩纸,这些彩纸剪成各种衣服,花朵和铜钱。饮绿一边往火盆里放这些彩纸一边说:“姑娘好走,这些东西你带上,你在泥塘也呆了几十年了,还是快快早登西天极乐,千万别来我们这里……”
允央在旁看着好笑,心里想:“白天还义正词严地说是谣言,不害怕,一到了晚上就开始烧纸以求心安,真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允央走过去说:“你们这是在烧什么,衣服,花朵、铜钱,这全都是你们自己喜欢的吧,谁会要这些?”
随纨与饮绿一听娘娘出来了,吓得跪下说:“娘娘恕罪。奴婢们只是今日听说映水兰香里有人死得凄惨,怕她心有不甘,如果跑进淇奥宫里来可如何是好,所以想给他她些东西,再把纸灰洒在殿门口,让她别进殿来。”
允央一向不信这些鬼魅之说,摇了摇头:“你们住在淇奥宫里都多久了?若是这人想进来,早就进来一百回了,你们现在才烧又有什么用?”
随纨与饮绿一听吓得发抖了起来:“娘娘,您是不是看到什么了?难不成有什么东西已经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