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雪涯回客栈的路上,谢唐臣显得比平时情绪好许多。以前送雪涯回来时,谢唐臣常常面色沉重,忧心忡忡,可这次他的嘴角总是带着几分笑意。
“谢公子,今天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吗?怎么总是笑个不停?”雪涯扭过脸看着他说。
谢唐臣也转头来望向她,想了一下说:“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都在想一件对大齐国有利的事,奏折早已写好,就等明天呈给皇上,若皇上能采纳了我的建议,大齐国定能一改当前国库空虚的状态。”
雪涯看着谢唐臣闪闪发亮的眼睛,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的兴奋与喜悦:“令妹的病情已经稳定,只要好好补身子,她很快就会好起来,到时谢公子就可以专心做自己喜欢的事了。”
谢唐臣听到这里,眼神莫名地闪烁了一下,他抿了抿嘴唇。
沉默地走了一会后,他忽然停了下来,望着雪涯道:“姑娘的身份,在下大致已经猜出来了。”
雪涯万没想到自己等来了这样一句话,她紧张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襟:“公子……何出此言?”
谢唐臣没料到雪涯的反应这样强烈,于是一脸愧疚地说:“雪涯姑娘,你别紧张,在下没有恶意,可能是话说的太直接了。”
雪涯丝毫没有放松戒备:“谢公子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谢唐臣有些忧虑地看着雪涯,一字一句地说:“姑娘并不是来自外地进京做买卖的商人之家,而是来自汉阳宫,对吗?”
雪涯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她故作镇静地说:“谢公子说什么,我听不懂。”
谢唐臣此时四下看了看,将雪涯拽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然后认真地说:“姑娘举止端庄大方,仪态雍容,绝非小户商贾人家女子能拥有的。再加上你给唐心治病药方上的药材大部分全是皇家贡品,在民间少有人知道。你能买到这些药材肯定跑了不少地方,花了不少钱。而你若是亲人都不在的孤女,如何有这么多银子?”
“这……”雪涯咽了一下口水:“我父亲来做买卖时的银票都放在我这里,所以……”
“雪涯姑娘,在下今天说这些,并没有恶意,只是想提醒姑娘,保护好自己,以后小经纪的活就不要去了,反正你并不缺这些钱是不是?若是真的手头困难了,我也可以资助姑娘,只想请姑娘深居简出,别引人注意了就好。”谢唐臣说。
雪涯听得一头雾水:“谢公子今天为可要对我说出这些话?”
“我今天去户部时,见到几个认识的官员聊了一会,听说皇上因为找不到敛贵妃而情绪低落,众官员希望皇上接受敛贵妃已死的现实,及早为敛贵妃建衣冠冢,入土为安。皇上之前坚决不同意,可是这几个月下来,态度也有所缓和。安葬敛贵妃的事情就要进行。这个时候,你若是被发现,让他们抓回去,大概就要被殉葬了。”谢唐臣说。
雪涯还是有些不明白:“就算敛贵妃要被安葬,为何要我殉葬?”她的意思是,自己虽然品级低一点,但也是汉阳宫里的谢容华,要殉葬也是给皇上殉葬,为何要给敛贵妃殉葬?
谢唐臣蹙起眉毛,深深地看了雪涯一眼:“你难道不是敛贵妃身边的宫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