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子?棋子?
在她看来,他是棋子的比重远远大过爱子。
或许,说慕爵是爱德华兹家,那位应该躺在棺材里的老爷子的爱子……这本身就是一句格外恶毒的讽刺吧?
不过,Terenct这确定的答案,却和薄景菡原本的猜测,不谋而合。她之前就莫名的觉得,这事儿和爱德华兹家有关系,只是苦无证据而已。现在,她从Terenct嘴里得到确切答案,在比对自己手中收到的消息,那颗心便也稳住了。
不过想到Terenct的提议,她敛了心思,用那尽量压低的声音,面无表情的说:“把解药送来,我就动手!”
“解药吗?”Terenct似是听了什么笑话,轻轻地笑了声,语带玩味的反问:“薄家的小狐狸变笨了吗?还是你认为,我比较好骗!我现在把你要的,你所求的东西给你,对你来说,我可就没有任何价值可言了。如此,我还能拿什么,来让你向我证明,你求解药的那份坚决,嗯?”
他这是,怕她耍诈吗?
好吧,她承认,之前她有这么想过。可现在……
“你想要我怎么做?是不是,我解决掉慕爵,断了他的老窝,断爱德华兹家那位老爷子一后盾之力,你就把解药给我。”她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和他对着耗!
她可以等,但陆琰身上的毒却等不起!
听出薄景菡心中的急切,Terenct似乎是找到有趣玩具的孩子,笑的十分阴险。他给了薄景菡希望,却偏偏又不给她实现。亦如那把老鼠当宠物玩具作弄,抓着尾巴让它逃,却知道它无论多用力的跑,只要他高兴,轻轻一拽尾巴,就能让他回的猫一样。
坏透了!
“我记得,我刚刚说的很清楚。是两个条件,而非一个。”
“那你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一起说了吧!”
磨磨牙,薄景菡现在好想一口咬死这家伙。
心中却有苦难咽,想想前些日子,还是她攥着主动权,拿捏着神殿的七寸,和他谈条件呢!可这事儿一处,她就落与弱势,被Terenct直接掐住了咽喉,让所有的主动权、话语权,全都落在了他的那一方!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无常,风水轮流?
简单点说,叫报应!
“呵呵,第二个条件嘛……我暂时不会告诉你的。Cynthia,你还是先想好,如何解决眼前的这个麻烦。等你解决了他,我会告诉你,下一步你要做什么的。只是,我要给你一个良心提示!”
话音一顿,原本笑的很阴险的Terenct,忽然沉抑下了那悦耳的男音,语速不疾不徐,却足够确保那每个字,都像小锤子似的,敲在她的心间。
——“记住,踏出这一步,你就再也不能回头了!要怎么走,你自己选吧!”
选?
她还有得选吗?
与虎谋皮,这本就是她料定的结果了。
不,应该说,比预计的要好些。
挂断了电话,薄景菡攥了攥拳头,却没给自己反思反悔的机会,分别给薄老和墨霁去了通专线,匆匆交代了自己的决定后,她直接挂了电话,迅速整理好脸上的神色,重新回到了陆琰的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