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伺候着的黄芪纫针立刻冲了进来,齐声问道:“小姐,出什么事了?”
萧凤梧厉声喝道:“滚出去!”
她们还从未听到过萧凤梧这般暴怒的声音,都吓了一跳,望着严严密密垂落的锦帐,带着浓重的不安,快速退了出去。
萧凤梧不敢硬夺那簪子,生怕误伤了顾倾城,见她闭着眼睛,泪水恣肆。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撕扯着,痛到难以言喻。
上一次在飘香居的密室里也曾经出过一次意外,到底曾经经历过什么,永安竟然这样排斥他的触碰?
他眼中闪过一道阴翳,本来他从未想过要查顾倾城,尽管初识之时也查过,但那也不过为了确认顾倾城不是别有用心接近他、利用他而已,如今却要仔细查一查她的一点一滴,看看她曾受过怎样的伤害,也好替她解开这个结。
萧凤梧把顾倾城抱在怀中,架住了她的手腕,在她耳边一遍遍柔声说道:“永安,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君玉,我是君玉啊!”
顾倾城慢慢安静下来,长长的睫毛受伤的蝴蝶一般,脆弱的抖动着,慢慢抬起,透过朦胧的泪眼看清了近在咫尺的,萧凤梧满是疼惜的脸。
她茫然地道:“出什么事了?”
萧凤梧松了口气,慢慢松开了她的手腕,她觉得自己额上有些不舒服,抬手一抹,雪白的手指上,鲜红的颜色分外惹眼,她慢慢睁大了眼睛,愕然道:“这是什么?”鼻端有着淡淡的血腥气。
忙伸手扯开帷帐,一眼便看出来自己手上的是血。血?哪来的!
转脸去看萧凤梧,萧凤梧却拿了手帕把她的手擦干净,心有余悸地道:“你没事就好,别管这个了。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早点歇着吧。”
顾倾城却已经看到他肩头的衣服颜色变深了,也顾不得许多,抬手就把他肩头的衣服撕了下来,待看清仍在流血的、被利器刺破的伤口时,眼睛一缩,紧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声音也有些发抖:“我……是我……是我弄伤了你……”
萧凤梧忙拉起衣服,不在意地笑了笑:“没事没事,在战场上哪天不受点伤,这个,就跟蚊子咬一口似的,不打紧,不打紧。”
他越这么说,顾倾城越是难过,忙下地,手慌脚乱就要找药。
萧凤梧忙一把拉住她,叹道:“别找了,新房里怎么会有药?”
顾倾城带着哭腔道:“我去找黄芪,黄芪有药的!”
萧凤梧无奈的抱紧她,下巴在她头顶蹭了蹭:“永安,这是我们的新婚夜,我不希望有人这个时候进来。”
顾倾城小心避开他肩头的伤,哭道:“那你的伤怎么办?一定很痛吧?”
萧凤梧反而笑了,她心疼自己呢,多好啊,“不妨事,你若不放心,拿帕子给我包起来也就是了。”
顾倾城还是不放心,到底在萧凤梧无奈的目光中走到门口问黄芪要了伤药,回来给萧凤梧洗干净伤口,上了药,拿绷带仔细缠好。
她手指微凉,萧凤梧的心越来越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