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的规矩真多,”林妹妹笑吟吟的,“不过入乡随俗,秀珠,你在此候着,我进去祈祷完便出来。”
“夫人!”秀珠急了,扫视到这偏殿非常冷清,“我一定要跟着你,我保证不发出声音好了。”话音还没落,突见眼前掠过一个黑暗,几步窜到她跟前,不知掏出个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口鼻,秀珠明知有异却无法闭住呼吸,担忧地向林妹妹
挥了两下,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这个让人闭嘴的方式真特别,效果很不错。”林妹妹平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秀珠,对老和尚挑挑眉,“看不出你年纪蛮大,腿脚到很灵便哦!这南山寺真是藏龙卧虎。”
老和尚淡然一笑,笑得让林妹妹感到毛骨耸然。
“不好意思啊,让堡主夫人受惊了。”他说得仿佛客气,却把这一切说得那么轻飘。
林妹妹背心发凉,脸上却没显露出来,她打了个哈哈该去见见你的'菩萨'了吧!“
老和尚有点讶异她的淡定,”夫人,请!“他礼貌地做了个请向前的手势。
四十五,帘卷西风(四)
四十五,帘卷西风(四)
去见菩萨原来不是用脚走的。
林妹妹随着老和尚走进偏殿,还没看见殿中供着的菩萨长得什么模样,只觉光线突然一暗,殿门突地关闭,脚下的地砖突然一空,“嗖”地一声,身子直线下坠,就几秒的辰光,她感到自己落进了一堆枯草丛中。
她动动胳膊,动动腿,都在,也没破皮也没流血。悠悠抬起眼,只见面前立着两双大脚,再往上看,是两柄明晃晃的利剑,剑尖直逼着她的脖颈。
林妹妹耸耸肩,这两个男人是不是高估了她的能力?她可不是武艺高强,能飞檐走壁的女侠,弱女子一个罢了。
她定了定神,问那位男子:“我是继续坐着这呢,还是去进你们的公主?”
两个男子对视一眼,板着的冷面掠过讶异,其中一个嗡声嗡气地回道:“公主已经恭候堡主夫人多时了。”
“坦白真好!”林妹妹站起身,拍拍衣衫上的草屑,觉得小腹有些胀痛,她揉了揉,秀眉抽痛地皱起,小脸儿默默发白。
随着两位男子在一个点着烛火的巷道里拐了几拐,推开一扇小门,拱身出去,眼前陡地光明,林妹妹偷偷逡巡了一圈,发觉进了一处林子,闻得见草木的清香,听到蝉的鸣叫和小鸟飞腾的扑翅声。
前方,宛玉白衣胜雪,款款立在一棵苍劲的梅树下,狰狞的面容用面纱遮着,这样看起来,身材窕窈、眉眼如画。
“公主,堡主夫人请到了。”两个男子抬手施礼,禀道。
宛玉挥了挥手,让两人退下,慢慢踱到林妹妹的面前,抬起她的下巴,阴沉地一笑,“堡主夫人,还记得我吗?”宛玉慢慢扯下脸上的面纱。
林妹妹淡然地看着她,微微闭了下眼,笑了,“妹妹,我怎敢把你忘了呢?”
“你。。。。。。”宛玉倒抽一口凉气,失声惊问,“你到底是谁?”
林妹妹戏谑地挑了挑眉,“我把妹妹记得牢牢的,妹妹居然把姐姐给忘了,真是太让姐姐心寒。”
“你不是死了吗?”宛玉惊恐地瞪大了眼,松开了妹妹,瑟缩地退后几步。舒碧儿是她亲自尸解的,不会错的,不会错的。
“死?我有那么好的老公,怎么舍得死?告诉你,猫有九点命,我可是有十条,我可以活一千年。哈,这世上真的有那种面容相似的人吗?别自欺欺人了,白翩翩!”林妹妹蓦地一抬脚,一下子把白翩翩踹到在地,“别仗着公主的身份,丧心病狂地指使几个侍卫,象走狗一样为你杀人放火,那算什么,只会让你越来越可憎,你装淑女时,我老公都对你没兴趣,现在成了个魔鬼,怕了这南山寺的和尚都不愿多看你。”
白翩翩被她激怒了,奋力爬起身,不想林妹妹手疾眼快地从怀中掏出今早在抽屉里摸出来防身的一把袖剑,突地抵上她的脖子,“别以为就你会杀人。”她把宛玉从地上拉扯起,袖剑贴上她的肌肤,“让你的走狗们退远点,送我出寺。”
宛玉自己并没有什么功夫,也就是一个弱女子,但她现在已近颠疯,最把生死置之度外。瞅着脖前的那把袖剑,她又惊又怒,怒比惊还更多些,她猛地一低头,一口咬上林妹妹握剑的手臂。
林妹妹正专注地找寻出林子的小径,没提防,吃痛地手一软,袖剑“当”地一声掉在地上,但她反应很快地一把揪住宛玉的头发,狠狠地又给了宛玉两脚。
她没缠足,这脚带了力气,一脚下去,还是很痛的。
宛玉两眼血红,咧了咧嘴,狰狞的面容扭曲着,拼了命的一转身,扑了上去,瞬时,和林妹妹厮打成一团。
声响很快引来了几个侍卫。
侍卫们拿着剑,看着地上两个又叫又吼的女人,傻了眼,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
“夫人,夫人。。。。。。。”林子外突然传来一声接一声的呼喊,声音越来越近。
侍卫们神子一僵,持起刀,警觉地看向林子外。
“我在这。。。。。。。”林妹妹抽空回应了一声,这一回应,给了宛玉机会,她摸到了先前掉在地上的袖剑,手腕一转,冰凉的刀尖直直地对准了林妹妹的脖子。
林妹妹有一秒钟的错愕,她放弃挣扎,很识时务地随宛玉爬起身,大眼滴溜溜转了转,眼前突地一亮。
“堡主,他们在那。。。。。。”春香领身在前,气喘喘地指着他们,说道。
在她的身后,站着白一汉和一帮飞天堡的护卫,正中的那位男子,俊美绝伦,只是今日有些不修边幅,头发未束,随意散在身后,衣衫上盘扣扣乱,腰间的丝绦系反了,不过,这样也不失他美玉般的风姿,如果神情再温和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