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可休息够了的,庄孝是熬了几个夜撑了几个白天,从出事到现在他没有合过眼。所以,即便他身强力壮,又是特殊训练出身,此时也顶不过一个发疯了的女人,愣是生生被夕夏推倒,踉跄几步才站稳。
“夕夕,盛夏需要治疗……”
“治你妈个大头鬼--不治,不治,滚,都滚,滚……”夕夏才清醒就怒气冲头,庄孝看着夕夏情绪很不稳,很不对劲,慌了。
“夕……夕你还有我,你还有我……”
庄孝真的怕了,夕夏这状态很不对劲,他真的怕了。
如果他早洞悉野战的野心,野战要什么他都双手奉上,他只求不要这样折磨他爱的人,要什么,他给就是。帝国,还是律一?他都给!
可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夕夏怒红着眼瞪着庄孝,大声吼,“我只要我的盛夏!我只要我弟弟,你们都滚……都给我滚……”
医生看着夕夏的情绪太极端,有点担心再出一个疯子,赶紧让人撤了。庄孝不肯走,他怎么敢走?他一定要看着她,一定看着她他才放心啊--
“你不想那位小姐也疯了就请先离开!”医生严肃的说。
庄孝心脏猛然间强烈收缩,看着已经濒临崩溃的夕夏,热液在眼眶中滚动,转身手抹一把泪,走出门。
盛夏被绑在床上动弹不了,不过嘴里依然嘶声烈吼着,夕夏俯身抱着盛夏失声痛哭。
“盛夏,我是姐姐啊,我是姐姐,你为什么不认我?为什么?”夕夏哭得撕心裂肺,伸手去擦他额头伤口裂开流出来的血,擦了一手都是。
“弟弟,我一定会亲手宰了那个混蛋,相信姐姐!”夕夏眼看着盛夏,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狠。
野战,我跟你势不两立!夕夏在心底大吼,胸腔积累的怒恨如滔滔洪水翻滚。
“啊--”夕夏痛得惊呼声,盛夏张口狠狠咬在夕夏手背上,狠狠咬着,用尽全身力气在撕扯,夕夏手背上几乎马上要被盛夏扯下一块血肉来。
“夕夕……”庄孝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全身都在抖,谁来帮帮他,告诉他,该怎么办?
盛夏咬的不是夕夏的手,而是庄孝的心呐,早已经血肉模糊,鲜血淋淋了。庄孝热泪滚滚而下,对着夕夏求着:
“夕,你出来,求你出来……夕,求你……”
庄孝‘嘭’一声跪在地上,膝盖重重砸在地板上,跪在门口,求她出来,求她不要在自虐,不要再受伤。她要有事,他该怎么办?
夕夏完全顾不了庄孝,她的神经被血肉撕裂的剧痛侵袭,视觉被盛夏占满,哪里还管得了庄孝?
夕夏咬着牙,额上的汗一滴跟着一滴滴落,让他咬。她又近了些,离盛夏更近些,而庄孝那一刻差点额头了。
夕夏双眼直直的看着盛夏,眼里是无尽的温柔,低低的说,声音很温柔,很轻和:
“盛夏从小就是好孩子,从妈妈走后就一直很听话,一直是听姐姐话的好孩子。姐姐从来都没有担心过你,姐姐一直盼着盛夏长大后能有出息,盼着盛夏长大后赚很多钱,然后吃很多我们没吃过的东西,还要买好看的衣服,买各种各样的书,再贵的我们都买……”
夕夏泪水如泉涌,一波接一波的涌出。
“其实姐姐知道,你一直在想妈妈,你很多时候晚上做梦会喊她……你想妈妈了,对吗?等你好起来,姐姐答应你,一定把妈妈找回来……其实姐姐也相信,妈妈不是不要我们,她一定有原因的,盛夏……姐姐没有你,活不了的,你不能,不能有事……盛夏……叫我一声‘姐姐’,好吗?”
夕夏泪流满面,已经泣不成声,门口的庄孝一双眼睛完全充血,滚出的泪几乎烫伤脸颊,透明的泪水带着丝丝血丝。
没有盛夏,她活不了,可是,她有没有想过,没有她,他会怎么样?庄孝血泪尽涌,她就没想过他吗?
“夕……”
夕夏泪如雨下,看着盛夏。
盛夏缓缓松开她的手,魔怔的双眼起了一丝清明,撕裂的声音从喉咙中传出:
“姐……姐、姐……”
夕夏顿时喜极而泣,抱着盛夏嘶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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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再次被注射镇定剂,安静过去。
庄孝冲进去抱着就跑,不给夕夏半点反抗的机会。夕夏撒疯似地抓着庄孝,她不走,她要留下来陪着盛夏。
庄孝抱着她,任她厮打,怎么都不肯松手,抱着夕夏往他的房间走。如果可以,他就这样锁着他。
夕夏手穿过庄孝发根,发狠的拽着他的头发,死命挣扎,庄孝看着她,闷声低吼:“夕,不要再离开我,不要!”
夕夏手顿了一瞬,目光痴痴的望着他。
庄孝抱着她直接进了房间,紧跟着把人放床上身躯压了下去,唇含着她冰凉的唇瓣,低低的说,“夕夕,夕夕你也是我的呀……我求你了,也为我想想好吗?”
“庄孝……”夕夏滑落眼泪,望着他血丝满眶的眼,轻声底唤。